引火烧身,杨镇成了他的弃子,于是你们曝光陆悯的旧事,买了一些水军诋毁他,让陆乔不得不回心转意。还有些事我还在调查中,比如,你们有没有提前给记者放出消息去堵陆悯,有没有接触过我那位狂热的粉丝,有没有‘好心’地给他提供一些帮助......哦,我差点忘了,你当年让刘奉君撞我的事,我拿你当陆悯的朋友,没和你算过账,你还记得吗?”
颜鹿鸣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搭腔,她承认她有些事做得确实有漏洞,但她没想过程幼也会全部都知道,她很紧张地低下头,程幼也却笑着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摊开:“看什么呢?怕我藏录音笔啊?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被戳破心思的颜鹿鸣瞬间失措,眼神中竟多了几分恐惧。
颜鹿鸣爱陆悯吗?或许有三分,幼年在片场有过短暂的怦然心动,但能不能嫁给陆悯这件事,对于颜鹿鸣来说,远远排在这份可怜的爱慕之前。
她和陆乔很像,爱只是他们冠冕堂皇的借口,用来装饰他们欲望的工具。
“听说你最近还在扈北打听我以前的事,你今天不会就是想拿这个来威胁我吧?我在哪个盘口打过架,在谁的场子斗过殴?拜托,你买消息之前也要调查调查人家和我有没有交情吧?”
程幼也若无其事地弹了弹颜鹿鸣西装外套肩膀上的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大不了我不干这行了,另寻别的出路,那杨镇呢?你敢担保这几年你们没干过违法犯罪的勾当?我不查而已。杨镇赌博输得倾家荡产,把陆乔的酒店抵给了我哥,现在你嫁不进陆家,没人替他还钱,他威胁陆乔也只是饮鸩止渴而已,以后他出了事,陆乔还会帮他吗?”
杨镇这么多年做事何其谨慎,如果不是身负巨债,怎么可能一次次这么铤而走险?无非是想逼陆家替他还钱而已,可陆乔又不是傻子。
“赌....博???”
不过看颜鹿鸣现在这幅样子,杨镇似乎并没有把自己欠债的事告诉她,而是一直拿嫁进陆家的好处哄她接近陆乔,杨镇把他这个外甥女养得太好操控。
程幼也是个懒得管闲事,并且尊重所有人野心的人,前提是没有波及到她。
末了,她语重心长地对颜鹿鸣说:“如果你们继续这副张着嘴要说话不说话的样子,自以为掌握了一些把柄想要挟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张不了嘴,你不是也调查过我吗?也知道我很没素质的吧?”
她一再容忍,是因为以杨镇和陆乔的关系,势必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再次将陆悯推上风头浪尖,她不愿意。
在颜鹿鸣惊谔、惶恐的眼神中,杨镇推门而出,脸色亦十分难看,她木木地跟到了杨镇的身后,两人不作声地离开了,背影都有几分狼狈和局促。
陆悯看着颜鹿鸣的样子,觉得有点奇怪,问程幼也:“她和你说什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程幼也耸了耸肩,说:“她说她买了一只很好的股票,我和她说这其实是一只烂股,把她吓坏了。”
陆悯表情狐疑,显然不太相信。
但程幼也看起来心情很好,她拉着陆悯的胳膊回了病房,陆悯看着拉着他胳膊的手,一时失神。
晚上程幼也点了两瓶烧酒,硬要陆悯陪她看电影,她把两张床推得近了一点,也不顾陆悯愿不愿意,在一众浪漫暧昧的爱情电影中挑出了一部《丧尸世界大战》。
她煞有介事地介绍:“我的最爱。”
陆悯面无表情,没有做过多评价。
屏幕上丧尸面目狰狞,程幼也看得津津有味,酒一杯一杯下肚,她很快就有了醉意。
真是薛定谔的酒量。
陆悯除了故意向程幼也卖惨的那几次,平日里几乎滴酒不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喜欢那种醉了以后不受控制的感觉。
就比如现在,程幼也醉醺醺地爬到了他的床上,他越推她,她就越要搂他。
好在程幼也酒品不差,喝醉了以后不会发疯,只会像小动物一样窝在角落,像是想起来什么难过的事一样,眼眶红红的。
陆悯推不开她,只好由着她搂着自己的胳膊,奇怪的是,他分明很讨厌别人的接触,这个时候却并不觉得抗拒。
程幼也很乖地躺在他身旁,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前半句是“陆悯”,后半句他没听清。
陆悯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居然俯下身子问她:“什么?”
然后他听清了。
程幼也喃喃道:“喜欢你,想和你好.......”
陆悯瞳孔一震,脱口而出:“我是谁?”
程幼也眼神迷离,似乎疑惑他怎么会问这么可笑的问题。
可她还是逐字逐句地乖乖回答:“你是,陆悯,是——我喜欢的人。”
她刚说完,突然又委屈起来,搂得他更紧了一点。
“你怎么不说你也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了。”
眼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又要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