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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2 / 3)

求的眼神。他无能为力,只能道一声:“对不起。”

不知过来多久,人群散尽。

他睁开眼,看到脚边有个桃木雕刻的未羊,是刚才拉扯中从小姑娘身上掉下来的,不知被谁踩了一脚,一只羊角断了一节。

他把它从地上捡起,跌跌撞撞回了房间。

长夜将明的时候,鬼医谷后山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那音色还很稚嫩,带着绝望与憎恨。那语气完全不似出自一个六岁的孩童之口。那孩子喊:“骗子爹爹,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慧生——”池渊从梦中惊醒。

初一睡在他身边。这孩子向来眠浅,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过来。他被师父吵醒,从床上弹起来,紧张道:“发生了什么?”

池渊想起梦里的情景,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这才想起来那个桃木雕的未羊已经被他送还给了应属于的人,怅然道:“没什么,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你继续睡吧。”

初一松口气的同时翻个白眼,直挺挺往后一躺,重新栽进枕头里。

池渊睡不着了,坐在床边,腿垂下来。

这里是程大叔家,这屋子是程大叔昨晚专门收拾出来给他们住的,有一张旧床和一些杂物。床头斜前方有一扇木窗,关着,所以屋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以至于让人分不清时辰。

他坐在那里醒会神儿,起身支开窗。刺眼的绯红照射进来,他下意识拿手挡了一下,透过指缝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已是薄暮时分。

今早师徒俩从外面回来后倒头就睡,程大叔虽不知两人夜里出门,但看两人睡得那么香,没忍心叫他们,于是两人一觉睡到现在。

池渊和白蹊先前约好了在客栈见面,想到这儿,池渊抓起衣服,一边往身上裹,一边去推初一:“别睡了,月亮出来了!”

十二三岁的男孩正处于长身体的年纪,大多嗜睡。寻常这个年纪的孩子睡不醒,多半会乱发脾气。初一这点倒让池渊省心,不论睡多睡少,从来没有起床气,顶多就是翻俩白眼,但白眼翻多了,身边人也就看惯了,不痛不痒的,翻了等于没翻。

初一打个哈欠,伸个懒腰:“什么时辰了?”

“酉时三刻,得快点了,小少爷还在等我们。”

“小少爷?”初一在脑子中反应了一下这个称呼的主人,神情有些微变化,“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

“你看见我装宛童的靛蓝包袱了吗?奇怪,我昨天明明放在这里了。”池渊打断初一,望着一口旧水缸道。

水缸是空的,上面盖了个木板,木板上面放着他的医铃、药箱还有几人装行李的黑色包袱,就是没有他说的靛蓝包袱。

这时,窗外传来孩童的哭叫声:“爹爹——”

紧接着,有女人的尖叫声响起,声音凄厉:“啊——”

“丢丢?!”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池渊心下一颤,扭头往外冲去。

院子里,一名男童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嗷嗷大哭。在他脚边落了一个靛蓝包袱,包袱散开铺在地上,露出里面惨绿色婴儿状宛童果实。

见此情形,池渊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经过。丢丢醒来后发现多了个包袱,一时好奇拿出来玩,结果不小心掉出了里面的宛童果实,把自己给吓哭了。

池渊快步上前,重新包好宛童,交给初一:“拿着。”

初一亲眼见过这东西活时的样子,心有余悸,伸出手又缩回去:“它死了吧?”

“死得透透的。”池渊把包袱往初一怀里一塞。后者连忙从怀里拿出,四根手指挑着,一只胳膊努力前伸,撤开身子。

池渊蹲下,把丢丢揽在身前,连声哄道:“丢丢不怕,丢丢不哭,有爹爹在……”

小孩儿吓得不轻,任他怎么哄,就是听不进去,靠在他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与此同时,院子另一边,程大叔的女儿程叶儿正抱着头,“啊啊啊”地尖叫。

程大叔正在灶房做饭,闻声跑出来时,袖子高高挽着,手里还拿着菜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女儿模样,把刀往地上一扔,跑过来抱住女儿:“叶儿。”

程叶儿看见地上的菜刀,挣扎地从程大叔怀里出来,捡起地上的菜刀,高举着朝初一砍去。

“闪开——”池渊大喊。

初一背对程叶儿,回头见一道白刃劈来,所幸程叶儿不懂武功,初一很轻松便躲开了。

程叶儿砍空,瘦弱的身子被菜刀带着险些栽倒在地。她踉跄了一下,却是停都不停,调转方向,再次向初一砍去。

初一因为刚才的躲避,退至院子一角,再次面对程叶儿,已是退无可退。

“叶儿,你干什么,快放下刀。”程大叔着急喊道。

“扔掉包袱!”池渊提醒。

初一照师父的话,把装有宛童果实的包袱扔了出去。

程叶儿的视线随着包袱划个弧度,落在地上,再次调转方向朝地上的包袱砍去。

下一瞬,菜刀不偏不倚落在靛蓝色包袱上。

姑娘红着眼咬牙切齿的模样把众人吓了一跳。程大叔和初一愣在原地。丢丢吓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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