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心道苏芷有这般手腕,完全可以不用给苏雅替婚。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等那位发现其中猫腻,恐怕水深火热的日子还在后头,这可不是妇人家的斗法可以糊弄过去。
苏芷拨弄着手腕上的红色珠子笑道:“女儿自然是要入宫。”
“这改朝换代的事儿太过繁琐,女儿只想坐那鹬蚌相争的渔人。”
苏母只是试探苏芷,并不是真的担心苏芷,她对这个男尊女卑的风向朝代,早就有点腻味了。
如若她也能三夫四郎,那真的是尽享其中滋味儿。
哥哥虽好,可弟弟也不差。
凭什么女子就要遵守三从四德?
凭借着她母族的助益,但凡是条狗都能有所成,瞧瞧她付出的都换回了什么?换回了个三妻四妾,卸磨杀驴的狗男人!
苏母和苏芷各坐一桌,如若不是有着之前的托辞,她也不耐在这里干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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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苏父反常地没有去往乔氏院中,从晚膳坐到洗浴之后。
丫鬟挑了挑灯芯,给苏母披了一件外衫,气得苏父直瞪眼。
这丫鬟一点儿眼见都没有,添衣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她一个丫鬟做这些作甚?
苏父不满地瞪了下丫鬟,看得丫鬟莫名其妙。
“夜深已静,你这般最是伤眼。”
苏父有些不安分地将手搭在苏母肩上,暗示味浓郁。
苏母看得正入迷,突然被打扰拍了一下苏父,那双娇中带些微恼的眼睛,看得苏父是心神荡漾。
“玉娘,该就寝了。”苏父抓住苏母的手,握在手中细细摩擦。
苏母不是不知道苏父的意思,往日若是苏父这般姿态,她该是欣喜非常,但只要一想起苏父跟这些书籍上的狗男人一般无二,顿时兴致全无。
她推了推苏父,阴阳怪气道:“今天这是哪儿的风,侯爷竟然不去妹妹那里就寝?”
“怎么?是妹妹伺候不好,还是侯爷想要吃回头草?”
苏父的一腔心猿意马,被苏母的这番冷水一泼,也没有什么兴致。
他心里当然不认为自己是厌弃了乔氏,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被苏母这么一激有些落不下面子。
“本候见你夜夜独守空房可怜得紧,谁知你竟是这般不识抬举。”
“本候多的是美妾,你当本候乐意看你冷脸?”
话虽如此,苏父还是倔强地站在房中,毫无离去之意。
“那侯爷还在妾身这作甚?”苏母丝毫不给苏父面子,直接下逐客令。
苏父面色铁青,冷哼了一声走出房门,径直往他的书房走去。
他才不是不想去别的女人那里,他只是还有公事要忙!
对,是这样没错!
***
“你说什么!?”
“侯爷将南山的那处庄子与那小贱人做嫁妆?”
这几日苏父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乔氏这,她曾去书房寻过苏父,见他确实在忙,而且也没有去其他人房里就寝倒也没有多想,谁知竟等来了苏父将南山那处庄子送给苏芷当嫁妆的消息。
那可是在皇家园林最近的庄子啊!
自从乔恒安的事后,乔氏处处吃瘪,掩饰出的温婉软和也变得愈发尖锐。
苏雅知道乔氏本就不是如她所表现的那般,可也没想到乔氏居然如同泼妇骂街一般恶语连篇,这让她觉得有点丢脸。
“娘。”
“不过是个庄子,何必如此动怒?”苏雅强压下心中的嫉妒,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乔氏刚想发作,但是说这话的是她宠爱的女儿,只能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
“傻孩子,这哪是庄子不庄子的事?”
“我是担心你爹对那贱人又有别的念想。”
苏雅这几日一直在和她的心上人出去游湖,对于苏父的细微改变并没有什么直接感触。
苏父能够无视苏母的付出,选择乔氏这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女子,已经能够说明了很多,她只觉得乔氏这是又在拈酸吃醋。
她就想不明白,苏父已经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乔氏总还有吃不完的醋。
苏雅不以为然道:“娘,您这是多想了。”
“如今她嫁给那位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儿,爹即便是有别的念想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您想想弟弟,弟弟才是日后的苏家家主。”
这话倒说得在理。
乔氏被苏雅安慰了一番,这才没有闹起来,但心中还是憋着一股气,想着既然苏父不来,那她也不去找,看谁能熬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