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了件鹤氅。你自己，只顾着去会那燕曈。”
“我让侍女给你传了段话，”元长阙伸手挥开舒望兮挡在脸前的团扇，握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直视元长阙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大、小、姐、赠、衣、之、恩，不、敢、相、忘，终、有、一、日，必、定、报、答！”
“那一刻，我在心里发誓，终有一日，要让所有欺辱过我的人，都跪在我面前追悔莫及。”
“而你，”他双目灼灼地盯着舒望兮，一股暗焰在眼眸里升腾：“我要让你收起你那些高高在上的怜悯和虚伪的同情，要让你跌下云端，跌进泥里，要让你雌伏于我，任我驱使。”
他松开舒望兮的下巴，冷笑：“这样的报答，昭王妃可还喜欢？”
舒望兮下巴生疼，被握过的玉白肌肤上逐渐泛起了晕红。她婆娑着团扇，慢慢地道：“如此，倒确实有些意外。”
元长阙转过身，背对着舒望兮说：“我不管你是来报杀夫之仇，灭国之仇，又或者是来求我放过舒家人，甚或，”他玩味地停了一下，“是来投怀送抱，”一声轻笑，“你都别再想离开了。”
说完这话，他也不等舒望兮反应，大步走向院外。元长阙刚离开，院门马上关了起来，原来外面有人，刚才却一直鸦雀无声。
舒望兮站在原地又思忖了一会，方低低地对自己说，“原来是这样。”
从月影判断，此时已近巳时。舒望兮一贯注重养颜，作息甚为规律，困意泛上来。此处现无人伺候，各色器具也不齐，只得草草用洗手盆里的水擦脸净手。幸好她今日妆容素淡，倒也勉强能清洁干净。随之合衣躺在榻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月轮西转，光魄斜泻入朱阁。舒望兮眉目紧阖，眼睫微微颤动，梦中显有心事。玉白素衣返着月光，在夜色中朦胧生辉，如一尊无觉无情的玉人。
有脚步轻轻踏进，一只手指修长关节刚劲的手伸过来，捞起舒望兮垂落榻边的衣角。那丝衣滑软，如水般从他手里溜了出去，空留一手月华。
一声呢喃低低响起：“小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