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走后的第一个星期,由于太过无聊,几乎在哪都能找到朝佑乐的身影,他有时在城墙上,有时又在书房,又有时候会在树上。
他时常一个人发呆,好似忘掉了很多事情。
安韵诗作为国师,长时间待在宫中也不妥,所以回到了属于他的摘星台。
白凛黎也在不久前护送拓跋祢二人送出境,转头去到了边疆备战。因为天翊国频频来犯,哥哥朝温淳觉得天翊国想要开战,一切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知是害怕朝佑乐学坏还是怎么的,朝温淳也没在让大臣们将嫡子送进宫中。
朝阳殿内,一片寂静。
朝佑乐坐在亭子中,看着远处发呆。
这幅场景倒是像极了患有痴呆的老人,眼巴巴的看着什么东西,想着之前。
芒种端着果盘,走近,朝佑乐没有反应。芒种无奈叹气“殿下,你之前都是这样过的嘛?”
朝佑乐眉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转头看向芒种开口道“我不是一直待在宫中嘛?”
不知为何,芒种总觉得眼前这个殿下有些陌生,他试探性开口问道“殿下,你可还记得绘心楼?”
这话似乎点到了朝佑乐,他眼神中渐渐恢复一些亮光,点头“记得”
芒种再次询问“那…殿下还记得绘心计划嘛?”
朝佑乐微动嘴唇,皱眉思索起来,良久才摇头“不记得了,什么绘心计划?”
芒种倒吸一口凉气,之前殿下可是一直挂在嘴边的计划,怎么可能会忘?怎么齐铭照顾殿下是一点事没有,到自己照顾殿下时,殿下就有些失忆呢?
朝佑乐起身,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朝佑乐都下命令了,他也只好放下果盘,跟着朝佑乐出了朝阳殿。
宫廊内下人整齐划一的走着,最近也没什么大活动,走慢了好些。
没一会,二人便逛到一处花园,正值夏季,塘中荷花个个冒出头,争先恐后的从碧绿的叶中透露出粉娇娇的花苞。
朝佑乐随手指出其中一朵还没开的荷花,吩咐道“这荷花看着很不错,摘一朵带回朝阳殿吧”
芒种沉默,如果没记错,之前的殿下只喜欢桃花,朝阳殿内也只有桃花,今天居然出奇的想摘朵荷花,倒也是新奇。
见身边人迟迟不动,朝佑乐便转头道“怎么了嘛?”
芒种回过神,摇了摇头,翻过护栏,抓住那个花苞,折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等芒种转过头时,就看见一个皮散头发,样子疯疯癫癫的女人,双手握着匕首刺向朝佑乐。
不明所以的朝佑乐转身看去,对上那人的目光,正是林沐沐。
芒种大惊,习惯让他拔出剑,由于没手抓住护栏,他近乎快倒进池塘时,甩出了那把剑。
好在剑笔直的插入了那女人的腰部,鲜血顿时喷洒到了朝佑乐脸上,冰凉的触感,使朝佑乐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林沐沐颤抖的拔出身体里的那把剑,再次刺向朝佑乐,嘴里还呢喃道“……都是因为你!”
朝佑乐啧了啧嘴,侧过身将她踹倒在地。
看着凌乱不堪的林沐沐,朝佑乐皱了皱眉道“你居然还没死?”
林沐沐躺在地上,她嘴中不断涌出血液,只能迷迷糊糊的听清楚两个字,灾星。
灾星
这个名词,朝佑乐在哪一世也听到过。
就是在南国即将陨落的时候,子民说,就是因为自己勾引了自己的亲哥哥,所以与单国翻脸,才导致最后的国灭。
朝佑乐心脏抽动了一下,痛感席卷全身,脑子不自觉的浮现起那些痛苦的回忆,明明自己那么努力,却换来的一个“灾星”的称呼。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剑,缓缓走到林沐沐身前,冷声道“你说我是灾星?”
林沐沐对上那张沾有鲜血却又冷漠的脸庞,吓得往后挪了挪身子。
鞋踩在血泊中,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此刻的朝佑乐冷漠的靠近林沐沐。
林沐沐还想往后退,朝佑乐松开握着剑的手,锋利的剑芒不偏不倚,贯穿了林沐沐的手掌,死死定在地上。
“呜呜呜……”
林沐沐呜咽的哭着,眼里全是恐惧。
朝佑乐缓缓蹲下,伸手帮她脸前的秀发扶到而后,声音似腊月的气温“你在害怕嘛?别怕,既然说我是灾星,那你就该是副说教的嘴脸?”
她身子颤抖,皱着眉头,委屈的嘟着嘴,像是在求饶。
朝佑乐眉头微皱,握住剑,捅进了她的心脏中“明明刚才还在说我是灾星,现在又是一副求饶的面孔,你……真可悲”
“啪”
一个路过的丫鬟,吓得瘫坐在地上,端在手上的点心洒落,部分滚到了血泊中。
朝佑乐俯下身子,捡起滚在血泊里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