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书甩开她的手:“我平生最讨厌别人两面三刀。”
蝶姬轻笑一声:“巧了,我也很讨厌我自己。可是能怎么办呢?人在求生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卫南书,你刚才来关心我,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的难处,对吗?”
卫南书扶住她的肩膀,猛烈的晃动:“我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你得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既然我没有做错什么,你就不能背信弃义。”
蝶姬说:“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无论你是否犯了错,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忽然,水池中激起一阵水花,假山后面蹦出来个花枝招展的瑶池仙子。
这位仙子的眼睛上涂了一层蓝紫色的混合物,眼波流转间如闪电般闪耀,眼尾画得又细又长,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若惊雷般令人目瞪口呆。
蝶姬吓得后退一步,卫南书右手已经按在剑柄上。
“蝶姬姑娘,卫南书,原来你们在这儿呀。”仔细一瞧,猛然发现这人正是刚才浓妆艳抹的宋星阑。
蝶姬对他还是很有礼貌:“您这是什么新的修炼方式吗?”
卫南书不以为然:“哈哈,估计又是在水中幽会神女仙公了,宋星阑,你试了这么久都没见效,不如我传你一种方法,只要在水中憋气一炷香,保准你什么神仙都能见到。”
宋星阑擦擦身上的水,从池子里上来,十分肆意畅快:“我觉得呢,白玉京那些修炼方式不够明白,光有成果不知原理,像什么符箓啦阵法啦,尤其是修道四艺里那个炼丹,为什么这个丹能治这种病,那个丹能治那种病,一点缘故都没有,全靠经验之谈……”
卫南书没耐心听他侃侃而谈:“什么这个那个,我还没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擦脂抹粉?而且你这妆容……看上去还分外奇特。”蝶姬也低声笑了。
宋星阑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是来干嘛的。
卫南书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你化妆是为了……?”
宋星阑点点头,转而对蝶姬说:“蝶姬姑娘,我喜欢你!我……”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张纸来,照着念道:“予于斯女子之貌,一见倾心矣……吾已陷爱河,浸之愈深,乃向汝述款曲,愿汝接纳吾之情愫……”
不是吾就是汝,卫南书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被侮辱了。
宋星阑显得异常激动,原本圆润的下巴叠成了三层,一会儿上下抖动一会儿左右摇晃。
蝶姬很是为难的样子:“宋公子,其实我已经有了”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那又怎么样,就算有别人的血脉也不影响我爱你!”宋星阑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卫南书知道蝶姬要说的是“其实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宋星阑真的很有想象力,并且一向如此。
于是卫南书在一旁笑道:“要是她不答应,你下面是不是还要说,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宋星阑诧异无比:“你也看了水各真人写的《强权仙君恋上我》?下一句正应当如此。”
卫南书当然听都没听过,只好骂他丧心病狂。
宋星阑被拒绝也不气馁,表示继续为爱痴狂。
等几人回到楼上宴厅,却见一群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的发出笑声。
走近了方看清楚,站在中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因让路之说与冷家人起了冲突的洛舟行!
他怎么在哪都会成为焦点?虽然也不是他自愿的。
一样的青衣乌发,洛舟行站在那里,像羞涩的女子一般扭着手。他对面是上次受罚的冷家人,叫什么来着卫南书已经忘了,颐指气使的模样又再一次呈现。
“洛舟行,你家在凡间虽然穷的揭不开锅了,可你爹以前好歹也是刚正不阿的一代名臣,怎么养出你这样懦弱的儿子!”
旁边人一听讲到著名人物,连忙附和道:“是呀,我记得洛大人哀民生多艰,临死前写下青松赋,其中有两句:牡丹不觉京华好,犹以纸贵寄深情。至今在凡间广为流传呢。”
卫南书听着不对劲,她虽读书不多,也知道文要扣题,这也没提到青松呀?
再看洛舟行,虽然还是那副怯懦的模样,却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你记错了,那是牡丹赋。”
“哟,原来哑巴还会说人话呢?你还是闭嘴吧。”那人语速极慢,字字透露着十足的恶意与嘲讽。
看到洛舟行被欺辱,卫南书正要上前,蝶姬连忙伸手拽住她胳膊:“不要多管闲事,先静观其变。”
宋星阑摸摸下巴:“这样的场合也敢闹事,是真不把冷家三殿下放在眼里。莫非真如传言所说,百年冷家也逃不过一句盛极必衰,这一代无人能主事了?”
忽听门外一道冷厉的女声:“冷武,你又在做什么!我不过离开一会儿,你竟然敢公然闹事?”
“这……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