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我的证件可以还给我了吧。”
司老爷子早就料到她会说这话,冷笑一声:“你就不问问让你去英国做什么?”
“留学嘛。你的应声虫刚不是说了?”司黎全不在乎地答。做什么都好,天大地大,她命硬,早就有飘到哪算哪的觉悟。再不济也不会比留在这里差。证件到手,谁圈得住她。
金管家听见她的话,脸又黑了,但在老爷子面前,他又不敢挂脸。
“让律师把文件拿出来吧。”
司老爷子重新把手撑到拐杖上,一副老谋深算、胸有成竹的架势。
司黎冷眼瞧着律师从书房走出来,他像是早就等在那里了...甚至是专门等着这一刻。
“你今年也成年了,是该帮忙分担分担家里的重任了。”
司老爷子让律师把几份文件在她面前一一摊开,桌子旁,还贴心地为她摆了一支签字笔。
“签吧。”司老爷子精明老练,摸摸花白胡子,“语重心长”道:“你刚刚说得对。司家现在就我们祖孙两个,所以公司,我还是交到你的手上才放心。”
司黎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冷冷地哼了声。
她转过头,忽然无比好奇地问:“老爷子,你这么有天赋,鬼话说得比唱得都好听,你怎么自己不去学唱戏啊?”
什么重担,分明是一条新狗链嘛。法人变更?当她傻?
见她背靠沙发,一点想签的意思都没有,司老爷子也不生气,挺直身子,别有深意地笑道:“你可以不签,再过两个小时,还有人能来签。”
“养孩子就像养小狗,都是养着养着,就大了。长大了,就能看家护院了。”
从始至终都洋洋上扬的嘴角,终于在听见这句话后,一寸寸地垂落下去。司黎低着头狠咬住嘴唇,浓密的长发散落在脸侧,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屋里明明很多人,却死一般的寂静,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看。
沉默半晌后,司黎的手动了一下,似还有犹豫,在摸到那支笔之前,动作凝滞了一瞬。
下一秒,她仿佛下定决心,把长发一撩,含笑拿起笔,转头对司老爷子说:“那您还是可亲生的坑吧。”
司黎一边签字,一边还不忘意在言外地揶揄他们,“省得他们江家冤魂半夜集体来索命,哭叫得吓人不说,别再搅得满宅子的祖宗都睡不安稳。”
签到最后一笔结束,女孩的手都在颤。
司黎斜了一眼,狠狠地掐一把手背,用疼痛止住没由来的颤抖,继续沾红色印泥按手印。
“大小姐,你说话要有分寸!”提到这茬,金管家急了,生怕她继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光誉!”
司老爷子出声阻止他,望向司黎,目光老辣得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耍嘴皮子没用。”司老爷子语调悠长道,“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
“司黎,你姓司,总有一天,这个家你还得回来。”
“回来的事好说。”司黎签完所有文件,抽了张纸,专心地擦手指上鲜血似的红印。
擦完,她笑吟吟地看过去,说:“老爷子,字签完了,咱们谈点出去的事吧。”
“你让我出国可以,但我要带一个人。”
“江修暮得跟我一起走。”
司黎满脸认真地跟他解释原因,“您知道的,孙女今年成年了,长大了,以后床上不能没有男人。”
“您要是不同意也行,那我就到那边再找。就是得麻烦您多掏点封口费了,留学最少也得一年呢,一两个肯定不够啊。到时候风言风语传回来,我真是无所谓的,就怕伤您老人家的脸面...”
“天生贱.货!”
司老爷子没听完她的话,一个激动站起来,还没下手,自己倒先气得咳出一口血来。
金管家急忙叫人拿药,快扶老爷子进房间。
司黎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来回忙碌,也不帮忙。她就是弯着薄唇“咯咯”笑,笑得眼泪直流,一滴一滴冰凉地砸到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