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样子,就观察了一下。随后走到他面前嘲笑道:“嘿,住在山里的野小子,那个就是你娘?看她戴着面纱八成是个丑八怪吧?”
仓离盯了说话的胖头猪一眼,冷冷地收回目光,懒得搭理。娘亲说过我是神明之后,志存高远,与跳脚猕猴计较什么。
“问你话呢,聋了吗?”
“我娘亲美若天仙,怕其他妇人看了自惭形秽,才戴了面纱掩盖光芒,听懂了吗?”仓离觉得自己能解释这么一句已经耗尽了耐性,若不是现在正在学堂院门口,娘亲和夫子的眼皮底下,早就把他们揍了。
“你小子,谁教的你吹牛,你那丑八怪妈吗?”
“哈哈哈……”一阵不怀好意的嘲笑。
此时,一阵清风袭来,杏花粉白的花瓣纷纷落下,同时仓茉茉脸上浅白的面纱被风吹了起来,一片光雾之中,惊鸿一瞥,面纱女子面若芙蕖美得不似凡人,刚刚还在嘲笑的少年们被惊艳得张大了嘴巴。
仓离嫌弃地看着他们失态的样子:“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抠下来。”
这时仓茉茉向仓离款步而来,温柔地牵起了他的手:“跟夫子请教完了,我们回家吧。”
仓离得意的目光扫了对面几个纨绔一眼,他们狼狈地跑了。
仓茉茉刚牵着仓离走出学堂大门的屋檐。她还在想,伏尘夫子刚刚的话,要让傀儡懂得自己的心意,必须付出一点代价。毕竟是心里的东西,要用到心里的东西。
她思索了一番,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应该是心头血吧……
“所以今天的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仓茉茉想着想着,竟然将疑惑说出了口。
“真的。”仓离本就不满仓茉茉的心不在焉,此时回答的很大声,吓了仓茉茉一跳。
“什么?”
“你不信?”仓离想起了那不规律的偶尔会出现的油纸伞,“你看,这不就下雨了吗?”
仓茉茉完全不知道仓离在说什么胡话,等她反应过来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她的手早已下意识地挡在仓离的头上在帮他遮雨了。
仓离却清楚的很,这一年多来,每次学堂的廊下摆放了伞,就说明要下雨了,然后伏尘夫子就会追上在路上躲雨的他们,送他们回家。路上夫子和娘亲两个人撑一把伞有说有笑的,把他一个人落在后头。糟心!
仓茉茉看了一下,雨虽然不算大,但淋回家也足够湿透的了,明明一个御风术就能回到山上的,为了把小仓离培养成材,不得不在这里做戏。做娘的,心好累啊。
“阿离,雨下大了,我们去那个杂货铺下面躲一躲吧。”仓茉茉一如既往地建议道。
“不必了!”仓离指了指灰蒙蒙的前路,逐渐显露出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来,他头戴着斗笠身穿蓑衣,手上还拿着备用的雨具,好像正是在等他们。
仓茉茉走近了才发现身影熟悉,惊喜道:“殊一?”
“尊主,终于等到你了。”殊一透着干净的笑容迎了上来,把雨具给小仓离穿戴好,还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多亏他给他报信了。
这时仓离转身,果然看见一个儒雅的身影出现在石板路上,如雨雾中飘来的一朵洁白的云。只见伏尘夫子,一手撑着油纸伞,另一只手拿着备用的,显然也是来送他们的。
仓离像奸计得逞一般肆意地笑着:“夫子来晚了,我们已经有人送了。”
“噢。”伏尘夫子并没有气恼,依旧慈善地目送他们离开,“雨天路滑,一路小心啊。”
但小仓离并没有高兴多久,他发现殊一更狡猾,他只带了一套雨具,悉心地帮小仓离穿戴好之后,竟然把他的娘亲纳入了自己那身超大号的蓑衣中,两个人拼一个斗笠在颠簸的山路上走着走着,几乎都要把脸贴在一起了。
他的娘亲竟然这么没有防备心,还说辛苦他了,没必要特意跑来一趟,他们母子俩谢谢他。
谢谢个屁!仓离很气,想起前不久从小水仙那边抢过来的通讯玉简,汇报对象是那个叫天君的,听着名字很霸气,应该本事更大吧。
他故意打开了通讯玉简,然后大声道:“殊一叔叔,你明明揽着娘亲的腰,可还是让她的肩膀淋湿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殊一听了,身体一僵,忙道:“抱歉。”然后几乎把蓑衣整个儿都盖在仓茉茉身上了,自己的身体大半都在雨中。
“阿离,雨下那么大,在所难免的,不要过分苛责了。”仓茉茉教育道,把蓑衣又往殊一身上扯了扯。
两个人还在装模作样地谦让,忽然间雨停了,停的非常突然,就好像有人赶跑了下雨的那片云,云雾拨开,太阳在西山沉浮,红艳艳的暖光在山腰铺陈。
仓离忙不迭地将将仓茉茉从殊一的蓑衣里扯了回来,又将自己身上的蓑衣和斗笠脱了下来,塞给殊一,:“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仓茉茉,皱起了眉头,板蹲在仓离面前:“嗯?好像有点没礼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