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推断(1 / 3)

顾景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陆清鹊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动作转移。

顾景渊:“听闻陆大人不肯结党营私,被朝中之人有意诬陷,可谓用心险恶。”

陆清鹊瞪大双眼,眉头微微蹙起,“竟还有这等事?这该怎么办?”

顾景渊冲她一笑,满含安慰,“不必过于担忧,当今圣上明察秋毫,必定会查清事实真相,还陆大人一个清白。”

陆清鹊仍然忧心忡忡,“即便这次查清楚,难保还有下一次。诬陷他的人时刻盯着,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倘若被他们抓住把柄,又另外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实在……”

她说不下去了,言语中满是忧心。

顾景渊伸出手臂,修长手指按在了陆清鹊眉头之间,轻轻揉了几下。

陆清鹊抬头,讶然地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竟没阻止。看着陆清鹊眉头间皱起来的褶皱被抚平,顾景渊这才收回手,“别总皱眉,会不好看的。”

陆清鹊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眉间,心中疑惑。自己真的经常皱眉吗?或许是吧,自父母离世,似乎自己失了魂一般,虽然活着,也没有盼头,常常因为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忧愁,也是难免的。

顾景渊直言道,“陆大人出淤泥而不染,此作为实属令我佩服。可当今不是遗世独立的时候,明哲保身胜于其他。更何况,他还有妻儿老小,即便不顾及自身安危,可将家眷老小置于危境之中,也是万万不可的。”

陆清鹊思索一阵,点点头算是认可他的话。她站起身来,正欲走动,被顾景渊一把拉住了袖子,“你待去哪里?”

“找纸笔,去给我叔父写信。”

顾景渊慢慢松开她的衣袖,眼里闪着一丝期待的光,薄唇吐出两个字,“甚好”。

陆清鹊看他眼睛,深不见底,其中有诸多自己看不清的东西,却又不敢轻易触及。

她越来越不懂他了。

两天后,附近几个村子村长纷纷下达命令,要求各村民没有要紧事不能出村子,除了日常生活必须,不得随意闲逛,违者按法规处置。

如若有重要事,务必通报村中执掌者,待允许后方可走动。

村民议论纷纷,有人大胆猜测村中是不是出了命案,有杀人凶手藏匿村中,为了不打草惊蛇,县衙才让各人待在家中尽量减少外出。

顾景渊听说传闻后,右手执杯,缓缓晃动茶水,神情古井无波,看着茶水仿若在思考什么。

不久后,终于松懈了眉头,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陆清鹊自然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只当是关于文书一事,见杯子已空,便执壶添水,一边添水一边说,“看来知县已重视文书一事,这么快便下达指令,目前我们不必太过忧虑了。”

说完这话,又想起村中的传闻,还不知道其他村子的情形如何,想必也会有另外不同的传闻罢,想到这儿,不禁抿嘴笑,春风化雨和煦温柔。

顾景渊放下水杯,看着她添茶的动作未发声,待到她放下水壶,一起坐下来时才开口,“怎么,你认为我在思考这件事?”

陆清鹊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否则还是因为何事?”

顾景渊意味深长地笑笑,修长手指捻着,“因为令尊之事。”

“我父亲?”陆清鹊讶然,“为什么忽然想到他?”

“倒也不是忽然,”顾景渊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氤氲雾气袅绕,缓缓上升,“令尊之死,想必你也同样疑惑不解吧?自他去了一趟京城,回来不久便死去了。”

“嗯,”陆清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我即便是疑虑,官府也未让我见他一面,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至今都不知晓。”

她揉了揉眼睛,“我当真是无用,父亲死了,娘亲也跟着一同去了……我却半点都没办法查清。”

“清鹊,你可知我在地牢时听到过什么事吗?”顾景渊正眼瞧着她,从他这里看去,陆清鹊眼眸清亮,睫毛纤长,脸颊白中透红,分外娇嫩,像是一颗水灵灵的桃子,让人不忍采撷。

陆清鹊抬眼望他,“我不知,你听到了什么?断不会是有关我父亲的事吧?”

“正是。”顾景渊点点头。

陆清鹊微微睁大眼睛,“果真如此?”

“听狱卒闲聊时,他们有人讲过,清水村陆夫子枉死,仵作验查时,发现他周身乌青。很明显这是中毒的表现,既然令尊并无寻短见的征兆,那必然是被人所害。”

陆清鹊身子重重向后倚去,靠在椅背上,口中喃喃道,“果真如此,果真如此……我猜得没错。”

她像失了力气一般,无力地坐着,泪水一滴一滴沿着脸颊砸下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抑制许久的思念和委屈在这一刻全都奔涌而来,气势汹汹难以压制。

她甚至都不愿再去压制,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