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最微弱的姑娘放到被褥上面,就直接撕开了堪堪挂在她身上破布条般的衣裳。
看到女孩身体的一瞬间,苏溱狠狠捏紧了拳头,跟进屋里的赵暮看到女孩的身体,也不忍别开了眼。
这个女孩,表面上伤口已经很狰狞,但是身上一条一条的疤痕才是触目惊心,更让苏溱感到冲击的是,这个女孩太瘦了,空荡荡的衣服下面,一条一条肋骨凸出,肚子却狠狠瘪下。
她眼睛半合着,视线却没有聚焦,如同死鱼一般。
似是想到什么,苏溱伸手掀开另一个吴家姑娘的衣服,同样瘦得过分,肚子上青一块紫一块,但好在没有流脓的伤口。
另外两个吴家姑娘,状态远没有第一个女孩情况那么差,她们还有基本的意识,知道苏溱是帮她们的人。
“你们几岁了。”苏溱狠狠咬着牙,她不想问的,因为这些小姑娘瘦小又怯懦,顶多就是上小学的年纪。
“二姐姐十一岁,我十岁,妹妹九岁。”
“伤得最重的是妹妹?为什么她会被打那么惨。”
打这个字狠狠刺激了说话的吴家姑娘,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惧的景象,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回答不出苏溱的问题。
苏溱没有追问,仔细查看女孩身上的伤口,眼中的痛色越来越重。
没有一刻,让她觉得人只是野兽,没有文明的束缚,人本性里的残暴就会无所顾忌展露出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苏溱眼中掠过一道厉光,没有人性的东西,就跟对待野兽一般对待它就好了。
不处理掉这些包藏祸心的豺狼,她跟孩子们休想活好。
听到苏溱近乎自语的细语,赵暮脸上划过一丝意外。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话她从未听过,但话里却粗浅直白,并非一个没有见识的农家女嘴里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