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那要是以往,两只鸡腿一个是一家之主公公的,另一个就是最宝贝的长孙大豹的。
“爹,您也不要闲着,我看村里头做豆腐皮的不止咱们一家,您去瞅瞅谁家院子在晾豆腐皮,用粮食跟人换回来,我看那个食肆掌柜的也不像差钱的,咱们把村里的豆腐皮收回来卖给他,既省得村里人找不到门路卖豆腐皮,咱们还能赚点脚力钱。”
“你说得没错,别看你二堂叔说话大嗓门,一跟外村人说话,就跟掐住脖子的鸡似的,一个屁都憋不出,他婆娘手巧,做出的豆腐也漂亮,豆腐皮应该做得也不赖,但没人出去叫卖,好东西就砸家里了,咱们给他收上来一起卖了,也省了他们力气。况且他们白日里头还得做活,去县城卖豆腐皮,还耽误田里功夫。”
“可不就是这么说,这就是双赢!”两翁媳聊得头头是道,家里其他人听得迷迷糊糊,脑子根本没转过来。
婆婆脸色不大好看,白了一眼另外两个儿媳妇,没好气,“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泡豆子!”
才几日啊!小儿媳就爬到她头上了,商量家里大事都越过她这个婆婆了,婆婆没好气骂两个儿媳,“使唤不动小的,还使唤不动你们了?”
小虎娘一听,知道这脾气是冲她撒的,起身就跟两个嫂子抢着做活。
另一边,台州府衙。
窄小的宝蓝窄轿缓缓抬入陈旧的府衙大门。
石台阶和木门槛因为年代久远失修,不甚平整。
两个挑轿的轿夫跨过门槛时一个踉跄,窄小的官轿斜歪了一下,立刻有年轻健壮的衙役小跑着上来扶住,“没个眼力见,伤到了大人,拿你们是问。”
轿夫满脸惊恐讨饶。
“不过是轿夫不小心,吓唬他们作甚,不要耽误功夫了。”高友云稳住身形,将手中卷成筒状的书放置一旁,“几位县令可到了?”
“禀大人,昨日辖内几位县令已到,已在堂内等候多时了。”
“嗯,我换身官服。”
轿子又重新抬起,慢慢往府衙后院抬去。
一入院子,就有秀丽侍女为高友云更衣,一墙之隔便是府衙内堂,几个县令稀疏交谈声隐约能传入耳中。
高友云用热巾敷眼,挺胸阔步向前,端的是精神抖擞,自成一派气度。
作为台州一府之长,高友云在人前时刻维持着体面,少有萎靡之姿。
前几日,他上南省府衙叙职,后又陪同郡守大人进寺烧香。
他本不信鬼神之说,此次赴任的郡守虔信佛学,听闻辖内又有佛寺,便有心烧一柱头香,他们这些迎接长官,顺道叙职的下官自然殷勤异常,为投所好一路上事无巨细安排妥当。
他这个台州知府,连郡守面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却不敢擅离半步。
一连几日,又是奔波,又是提心吊胆,他都没有好好歇息。
“唉——”高友云心中悲鸣,被贬数年,到了这个穷困之处,一直未见今上有起复之意,连个郡守都敢当着同僚的面给他难堪。
“大人。”高友云一出来,坐在台下的六位县令立即起身拱手迎接。
“坐,不要拘礼,各县一个一个述职,夏收已过,今年收成,税收如何,本季县内开堂几次,可有人口流动,一一说来。”
南省本就多山,粮食收成不丰,历年多要临近省会接济,台州又是最为贫瘠崎岖地界,他上任多年,一直致力于改变百姓民生,最大的奢望也不过是百姓冬日里少饿死些人。
辖下六县县令按照座次一一述职。
他们这穷苦地方,每年收粮,都会闹出一些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但他们辖下百姓人口稀少,加之畏惧父母官,甚少有人报案,即便有一些哭爹喊娘求老爷做主的‘冤案’,也不过是谁家丢了一只鸡,疑心是另一家谁偷的,两家人吵闹起来,要到府衙讨个公道。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往往县令为平息事端,府衙自己出钱买一只鸡赔付给失主,丢失的那只鸡便找到了。
至于流动人口,若不是朝廷有户籍制度,百姓不得无故离开生长的土地,怕是这些百姓早就携家逃跑了。
县令们将本季县内事务一一将来,等到日上正头,已经口干舌燥。
高友云听得迷糊,强撑着眼皮听下属汇报。
正说着,一道声音从堂下传来,“大人,久坐枯燥,不如歇歇,喝口茶润润嗓子。”
高友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堂下最末端靠右边位置,一个穿着官服的儒雅男子说话。
“仙岩县令?你是口渴了?来人,给县令添茶。”
仙岩县令起身,拱手冲高友云一拜,“大人,今日仙岩县近日出了一些好物,正巧赶上一季一次的述职,下官专程带了这好东西给同僚们尝尝鲜。”
“是吃的?”听到可以入口的东西,一直垂眸养神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