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两界自存在以来,便战争不断。两界难得维持了近三百年的和平,魔界主和派功不可没。其中,当属镇西王这位主和派头领功劳最大,如今他一出事,魔界主和派必定群龙无首,散沙一盘。
一百年前,优柔寡断的先魔尊被架空,他的大儿子向天逐渐接管魔界,而向天是不折不扣的主战派,原先镇西王带着主和派与他们分庭抗礼,如今没了镇西王,魔界怕是镇不住了。
而眼下仙界内部并不太平,狐族和凤凰族与天界离心,邪术册丢失加干尸案一事,仙界人心惶惶,这种状态下若魔界真发起大战,仙界恐难招架。
更何况还得加上邪神这个变数。
仙界危矣,南禹强行打起精神,他吩咐北瑞陪青筝留在月宫,继续查探玉桂与受害者的关系,自己则带着东望和西丰去了太白仙人宫里。
他们得赶紧商量应急对策,但他不想不谙世事的青筝和小师弟也被扯进此等烦忧。
可巨变袭来,又有何人能继续不为世事所扰。他们前脚刚走,青筝就主动问起嫦娥刚刚的话是何意思。
在嫦娥忐忑地与他们分析完仙魔两界形势后,青筝和北瑞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师兄他们岂不是很危险?”青筝从地上爬起来,呆愣地看向嫦娥和玉桂。
“当然,”玉桂毫不客气地回道,“仙界都可能要倾覆了,你说他们危不危险?”
嫦娥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说话委婉一些,转而扶起地上的青筝,叹气道:“可能没那么严重,再说你师兄他们都很厉害不是吗?”
“嗯!”青筝连忙点头,但想到仙魔界大战,她又担心不已,“可是,万一……那我们能做什么?”
“以你的修为,你什么也做不了,他倒还能上战场。”玉桂分别指了指地上的两人,继续不留情面地点评。
但当低头对上青筝噙满泪水的眼睛,她又慌忙改口,“不是,你可以帮忙查干尸案啊,找到凶手的话,也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师兄留你在这不就是查案的吗?”
她拉起北瑞,慌不择路地说道:“你们不是应该还要查我和另外两个受害者的关系吗?赶紧问吧,问完了你们就可以向他们交差了。”
为了止住小女仙的泪水,玉桂绞尽脑汁,甚至不惜以自己为诱饵。可小女仙似乎并没有那么好骗。
只见她抬起头,抽抽搭搭地说:“可是,你不是凶手啊。”
玉桂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她在屋里转了好几圈,眼神最后定在嫦娥身上。
“但你师兄留你在这不就是为了查探我吗?”她撑着腰面向青筝,“我和织锦她们的恩怨已说完,剩下的彩灯和红姻,你们难道就不管了吗?你们不问出来如何交差?”
青筝看看她,又看看身边的四师兄,两人嘀咕了一会,点头应是。
玉桂看到青筝的泪水止住,开心极了,她连忙抓着嫦娥,说道:“关于他们两,你可以问她。我曾经起誓不再说,但她都知道。”
说完,她抱着玉兔一溜烟似的跑进了房间。只留下嫦娥与地上二人大眼瞪小眼。
“玉桂这人,唉……”嫦娥无奈地叹气,心想她竟然怕小女仙泪水怕到如此程度,竟不惜揭开自己的情伤。
“玉桂曾是藤妖,这个你们都知道了。”嫦娥缓了缓,想着既然是玉桂主动要她说,那她就索性讲个痛快。看到地上二人乖乖点头后,她心情和缓了许多,又继续讲道:
“但你们应该不知道那彩灯也是妖吧?”听故事的两人一脸惊讶。
“也是,这天界都论出身,妖飞升的仙要比出身为仙家的低微,是以大家都不讲。那彩灯呢,原是一株被藤妖庇护的灯笼草。藤妖在漫长的岁月中太寂寞了,便给他注了一丝妖力,使他幻化成精怪。
两人在山林间相伴千年,彼此默认对方为妖侣。偶然的一天,藤妖遇到一位仙人,与他探讨阵法之术令她觉得十分欢愉。
那位仙人断断续续与她相交百年,在两人合力研究出一套阵法后,那仙人却消失不见了。她和彩灯又恢复往常无聊的日子,后来,她突发奇想,既然仙人不再来妖界,不若他们去仙界找他呢?
于是,她拉着彩灯一同修仙。
可是在雷劫那日,藤妖因为妖力深厚,雷劫比彩灯严苛许多,她晚了彩灯一步升仙。等她好不容易到达天界后,却发现既找不到那位仙人,也找不到自己的妖侣彩灯。
为了找彩灯,她甚至不惜启动妖界的传讯方式,但毫无作用,因为对面已经切断了一切,包括和她的妖侣关系。
而飞升后的藤妖,也就是如今的玉桂,因此还没享受天界的生活,先被打入了荒域受刑百年。等她百年后出来,又直接被打入这冷清的月宫。
即便如此,她仍在寻找彩灯,她甚至忘了最初升仙的目的,生活中只有找彩灯这一件事。天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花了很多年,一个宫一个宫地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