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媚逗弄完南禹后,得意地冲狐后抛了个媚眼。狐后故作恼怒地拍了拍她的手,但忆起刚刚南禹看呆了的表情,心底不觉也生起一个想法。
左右青筝与天界那混蛋的婚约已经没了,她以后估计也是待在九重天上的日子更多,若能与她这大师兄结成仙侣倒是不错。
有了这想法后,狐后再看南禹更觉顺眼许多。
不过此次是青筝苏醒后首次回青丘,各族人都还在等着他们,她只能暂时将这想法压下。
青丘民众听说青筝苏醒,要回青丘探亲后,基本都来了狐帝家守着,就连山上那几只常被青筝抓着玩的灌灌鸟都守在院子里的杏树上。
狐帝狐后光带青筝重新认各族人都花了三四个时辰,青筝叫完一圈人,嗓子都快要冒烟了。不过她看到大家发自真心的笑容,一点也不觉得累。
晚饭时候,大家在狐帝家门前的平原上围了好几层圆圈的桌子,各家各户端来几碗菜,将里外几圈桌子铺的满满当当。
狐帝狐后破例将青筝带上了最里层的桌子,与一圈长老共餐桌。
青淮拉着两个哥哥和南禹在最外圈的桌子,望着自家小妹局促不安的样子幸灾乐祸。“小妹恐怕连饭都吃不下了吧?要我对着玦长老那几位,我肯定端上碗就跑。”
这话一说完,四人连带近处的一圈人都笑弯了腰。
“唉,别说,青筝这次回来和以前可真不一样了,以前那毛丫头一个,没心没肺,长老们哪次见了不得教训一顿的,这次吧,瞅着还真有点超凡脱俗的女仙味了。”离他们最近的发小见青筝亲哥都吐槽了,也发自肺腑地感慨一番。
谁知,刚刚笑得没正形的四人突然冷下脸,一人给了他后脑勺一掌。他摸着后脑勺,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最亲最好的朋友涂山青淮,无言地表达愤怒。
“那是我们妹子,只允许内部吐槽,你个外人不准!”青淮无情地回瞪了他一眼。
这边闹得欢快时,内桌气氛却十分严肃。
青筝学着母君的样子,坐得十分端庄,整桌的白发长老都将注意力投放在她身上,令她压力极大。
她对面那个长老更是全程拉下一张脸,仿佛刚刚团战归来,且是输的一方。
青筝轻扯狐后衣袍,指着他,小声问道:“母君,我可是曾经得罪过那位长老?”
这一问题令狐后忍俊不禁,她不顾形象地扑哧笑了出来,全桌人都盯着她和在她耳边嘀咕的青筝。
“青筝,你在羲皇宫可待得愉快?”对面的长老突然开口,明明像是道家常的话,因他面无表情只让人觉得冷漠。
青筝感觉一股寒气袭来,乖乖地点了头,“嗯,师父和师兄们都待我极好。”
她回答完,又小心翼翼地朝对面看去,只见他若有所思地抚起了胡须,眉间若隐若现一道川字纹。
“那为何此次见你,你如此拘束?我们青丘狐应当洒脱自由自在,从前的你最是不受约束了,那副样子极好。”
青筝愣了,原来长老是觉得今日的自己太乖了。
狐帝狐后同样愣了,从前长老们拎着幺女回家告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好不容易她这失忆,性子都静下来了,怎的怀念起她皮的样子了?
“玦长老,”狐帝尴尬地举起杯敬他,“从前你不是说青筝应该平心静气,养点女狐样嘛。”
“那是从前!”玦长老重重放下刚举起的酒杯,“从前青筝与天界那浑蛋有婚约,我担心青筝不受教的样子到天宫去会受欺负,如今咱们青筝不必受那委屈了!”
他说得极为大声,连外圈的青淮等人都听到了,一时之间全场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年岁最大的长眉长老笑着打起圆场,“是啊,咱们青筝自小是全青丘民众看着长大的,大家都拿她当闺女疼呢。她受过一劫,重生一次,那以后就该自由洒脱,开心快乐地过一辈子。”
全场响起了欢呼,青筝被狐后搂进怀里,看到狐后眼里噙满泪水,鼻子也不觉间酸了。
“还有一件事呢,我们大家上午的时候商量了一下。”长眉长老慈祥地转向狐帝一家,狐帝连忙抱拳受教。
“青丘自有传统,新生儿化形那日受全青丘灵力,每户献1-10年不等灵力予新生儿,以佑他健康平安长大。青筝如今断尾重生,也是新人生的开始……”
“长老,不可啊,青筝百年前化身时已受过佑礼了。”狐帝听出长老话里的意思,连忙打断。
“哎,这就是大家一点心意嘛,青筝经此大劫,狐帝狐后你们断尾救她,帮青丘换来福利。我们身为受益人,怎能不付出?”
“是啊”“就让大家献嘛”
外面几桌的人纷纷喊了起来,长眉长老不作声,只是抚着一侧眉毛,和善地看向他们一家。
狐帝狐后见众人心意已决,也不好再拒了大家好意,只能拉起青筝,向大家行礼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