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没有对涂山青筝动手?”
魔界少尊向天面对黑袍人毫不客气的质问,不由冷笑出声,“我魔界何时成了听从你这等邪仙命令的地方?”
他冷冷地扫了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一眼,手上一挥,身边魔将迅速出手,将黑袍人押于座下。
黑袍人全程无任何挣扎,这让向天生起好奇,他起身走至黑袍人身前,用一把通体镶满宝石的匕首挑起那人盖过大半张脸的帽檐,却没想到帽檐下竟还遮着半脸大的面具。
“呵,魔界对合作伙伴的态度就是如此无礼吗?”黑袍人扬起下巴,面具后的眼睛胀满红血丝,似是藏着无尽的仇恨。
“既是合作伙伴,何不能以真实面目相待?怕是仙子才无诚意吧?”
向天忆起半月前,这人着同样宽大的黑袍挡住自己的去路,开口就称要与魔界合作,扰乱仙界。
她给的第一条信息就是青丘小少主涂山青筝体质特殊,恐对魔界大业有碍,要魔界杀了她。
可向天自然没有轻信,他派人打探了这位小少主自出生以来的信息,除了出生时凑巧遇到天放异彩,投胎好,再加拜入了伏和上神门下,其他真没什么特别。
而且他了解下来,甚至觉得这位小少主还挺惨,一条尾巴的九尾狐,修为差劲,简直是捧千金于闹市的稚子。
他还听说前段时间,天宫那混账太子竟割了小少主唯一的尾巴,小少主虽被她师父救回一命,可一直沉睡未醒。
就这如何能威胁自己筹谋百年的大业?
倒是若魔界轻易对她动手,可就提前暴露这些年暗中进行的计划,还得罪了青丘和九重天上神,这可不值当。
他盯着黑袍人黑洞一般的眼睛,似看透她心思一般问道:“那位青丘小少主究竟何处惹了你?你竟不惜冒险来与魔界合作。”
他紧盯住她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动荡,可她只牵了牵嘴角,眼底只剩狠厉,再开口时尽是不屑。
“看不顺眼罢了!凭什么她天资平平,却只因出生便得以成为上神之徒,天界那群素来眼高于顶的家伙,见到她也得战战兢兢地行礼叩拜。而我们这等人,”她眉头挑起,抬眼对上向天的眼睛,“却自出生只能活于阴暗之处。我因为出生,于仙界只能是低等仙子,任谁都可以踩我一脚。
你们魔族亦然,自出生只能生活于这北地之北、地底之底的蛮荒之地,六界之中,除了妖界那群废物,谁见了你们不喊打?”
她这番说辞十分有力地戳中魔族的心思,连扣押她的魔将此时也心情激愤,是啊,凭什么?凭什么生来为魔族便要被欺辱,被鄙视?
他偷偷打量少尊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共感,可是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冷冽如霜。
“少尊,”魔将终究还是收起了驾于黑袍人脖颈的大刀,单膝跪地朝向天说道,“这位仙子说的很有道理,凭什么仙界那群废物身居高位,我们却要在这阴沟之处求生?要我看,我们就应该将那些像这青丘小少主一样的废物都给杀了!”
他说得慷慨激昂,向天怒踹了他一脚,“蠢货!”
骂完,他又朝黑袍人说道,“仙子游说功夫倒是厉害,只是那青丘小少主并无甚特别,听来你与她也只是私怨,不,私怨都谈不上,只是嫉妒罢了。为了你这份嫉妒,我魔界得罪九重天和青丘又是何必呢?”
“若我说她体内含有女娲补天石的能量呢?”她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若魔族大业将成之时,只因这一人便扭转乾坤,少尊甘心吗?难道魔族就放着这么一个潜在的威胁不管吗?”
向天心底一颤,女娲补天石的力量可救世亦可灭世,若为敌方所用,魔族大业恐难成,但若将补天石收为己用呢?
“当真?你如何证明自己所说?”他的语气难掩激动。
黑袍人斜提嘴角,笑道:“日前,涂山青筝被天帝之子羲昊断尾时,九重天上大放异彩,天界后来查探得知,那异彩来自涂山青筝。”
“《混沌古册》中有记载,女娲补天时余下一块,她为防补天石被歹人所用,将其收入丹田,整整一月自丹田处散出强烈的红色光芒。后来她将消散于世时,吐出补天石覆于补天处,不过一百年后这块多余的补天石掉落,不巧砸到十二月月神,使其沉睡千年,而她丹田处也是散发同样的红色光芒。”
向天将信将疑地听了她的话,但对她的态度和缓了许多。他招手命另一个扣押她的魔将退下,并召侍从给她上了茶。
“若她体内真有补天石,为何她的修为如此差?”他小心试探地问道。
“补天石力量还未激发,自是会压制她的成长。”黑袍人有些许不耐烦,干脆挑明说道,“若是少尊不信我,大可不与我合作,倒无需浪费彼此时间。”
“就是因为要合作,才不能随意听信。”向天把玩着手中匕首,丝毫不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感到慌张,“仙子两次找上门与我谈合作,必是对我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