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私宅中的一切好像不太一样了。
平日里冷言冷语的管家看到她,竟毕恭毕敬地颔首:“拉琪小姐,早。”
楼下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是特意为她准备的。管家在身旁小声说着:“从今天起,余总让您睡卧室,无聊了也可以在家里四处走走。”
拉琪简单吃了点东西,却依旧把自己关进了卧室,继续看书发呆。
房子里的其他人对此感到诧异,诧异之余,管家拨通了余声的电话,说拉琪小姐好像还不太习惯今日的变化。
余声回答,随她。
直到晚上,拉琪才如往常般出现,端着茶水恭恭敬敬招待上门的家庭教师。授课结束,她又像女主人一样把家教送到门口。管家在不远处看着,心中对此很是满意,即便余总给了她更多的权限,可她依旧老老实实执行着他亲口给她安排的待客任务。
真是个好女人。
可谁也没注意到,拉琪和家教对视时的眼神里,都可以拉出丝了。
周四的深夜,余声又来到私宅,依旧坐在餐桌旁喝粥。拉琪闻声下楼,坐在他身边,默默看着他吃。
余声吃完,终于看了眼拉琪:“他们都说,这些天,你在家里很听话。”
拉琪低下头,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后天周六,陪我出趟门。”余声有些突兀地说,“上午十点,晓峰会开车过来接你。”
拉琪抬眼,怔怔看着他,似乎在琢磨这番话里的深意。
好半天,她终于抓住了她想抓住的重点,小声问:“余总今晚还是不留下?”
余声淡淡笑了,心说这女人大概已经渴死了。
“等我们结婚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如此说道,又拿起餐桌旁的一个小纸袋递给她。纸袋里有只绒面小盒子,拉琪取出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
“啊。”
她发出轻声的惊叹,带着喜悦和甜蜜,用颤抖的手指捏起指环,这才突然如大梦初醒般抬眼问余声:“可以吗?”
“试试。”余声依旧是面无表情。
指环套入纤长的无名指,大了一圈。
“很合适。”余声看也不看便移开视线,继续安排道,“戒指你先收着,过几天晓峰会帮你联系家人告知,把咱们结婚的事定下来,等商议妥当,我们就领证了。”
“啊......”
拉琪又轻轻叫了一声,随即起身离开她的椅子,手臂像蛇一样缠住了余声的脖子。
女人顺势跌入他的怀中,耳边娇媚的声音几乎哽咽:“谢谢余总。”
果然,她并不会觉得这个仓促的决定有多奇怪,面对他的任何决定,她都绝对服从。余声若有所思地拦住拉琪,在昏暗的餐厅里,她的脸看得并不真切,余声却在怀中的温柔撩拨里越发难以自持。
他清清嗓子:“以后,就不要叫‘余总’了。”
“那就叫,嗯......”她将嘴唇贴了上来,宛如深沉暗夜的眼眸正若有所思地凝望着他,“主人。”
一瞬间,有些意外地,余声被这两个字给点燃了。
他便一把推开眼前的碗碟,托起手中柔软的身躯,用力将拉琪按在了餐桌之上。余声突然改了主意,现在就要对她行主人之权。
“主人......我怕。”身下的人却突然可怜巴巴地说。
“嗯?”余声皱眉,手却依旧没有停下,“怕?”
“我......我没......没做过。”拉琪的脸色惨白,苦苦哀求地仰望着他,“主人,我害怕。”
艳丽的脸在此时竟染上了一层令人费解的纯真。
她撩拨又顺从,竟然还是一张白纸。
余声极力克制住内心的灼热,心底却更加满足了。这个不经世事的女人,已经完完全全符合了他对妻子的要求。
他轻轻笑了,将她从餐桌上抱起,拉琪倒在他的身上,微微抬起的眼里满是迷恋和倾慕。
“等到我们的婚礼之后,好吗?”她怯生生地问。
“嗯。”
余声附和了一声,冷漠地放下她,转身离开餐桌。结婚和办婚礼是两码事,为了抓住正缘他可以和拉琪领证,但婚礼是更大更复杂的事,关乎家族脸面,他还没打算把这件事告知家里人。
尤其是他那近乎严苛的父亲。
就像余书然那样,先把她藏在这间屋子里吧。
“主人,你要走?”拉琪晃晃他的胳膊。
“你早点睡。”
连告别的话也没说,余声便大步走出了私宅。
此刻,他的心中正想着散场之后空无一人的婚宴厅,横陈在残余佳肴间扭捏的完美身体,碗碟撞击的声响逐渐被她娇媚的求饶声盖住......余声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冷冷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