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不对,那也不是距离现在多久之前的事,准确来说,也配不上这样仿佛传说开头一般的庄严句式,只是数十亿人类中连故事也称不上的省略号罢了。
那就这样开头吧——
十二年前,有那么一个孩子出生了,被取名叫做这种事随便怎样都好吧,反正都是四个字,就把这个孩子称做xxxx吧。
孩子出生的原因也非常的普通,没有电视剧里的婚外情,也没有三流小说里初恋情人的参与,只是所谓的大家族从祖上传下来的习俗——无病症的状况下,不允许随意堕胎这一条而已。
从这一条大概就能看出这个家族以前对于子嗣的苦涩了,不过之所以说是以前,是因为现在完全没必要担心什么子嗣问题了。
因为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这个能够让不熟悉的人迷路的宅邸里,已经有了数名被佣人们称为少爷和小姐的小孩子了,而这个孩子就是第八个,暂时还是这个宅邸里最小的小孩子。
最小的孩子——这大概就是他第一个拥有的称号了,不过这称号也在三年之后被拿走了,他成了第二小。
孩子从三岁之后的日常生活是:
早上七点起床,学习令他简单到打哈欠的片假名和片假名,洗漱、用完早餐,休息二十分钟之后,必须在榻榻米上,以正坐的姿势听识字先生诵读《孝经》等类似的枯燥古文,直到上午九点。
之后休息二十分钟,进入体育活动时间,被规定的选择是可以独自一人进行的运动,比如跑步,又或者拍皮球,直到上午十点。
在之后属于孩子的放松时间,不过用大人的话来说是艺术鉴赏时间,这是让这个孩子稍微有些高兴起来的东西,因为有时看见一些新奇的玩意。
就这样到十一点半,这是宅邸里地位最高的人们聚集在一个屋子里进食的时间,即便并不想吃,但在地位最高的人第一个说[我开动了]并进食之后,也要本分的双手合十说一声[我开动了],用被教导过的正确姿势,从漆盘的筷架上不轻不重的拿起筷子,强行的把饭压进口腔。
而下午则是把上午的事差不多的重做一遍,一个星期过去,唯二最会变化的就是艺术鉴赏时间,和下午四点时茶盘子里地点心。
就这样,在平静到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孩子长到了四岁,和两位年龄最相近地兄长们一起进入早教的学堂。
顺便一说,孩子地姐姐们并不被那个生理上是孩子们父亲地男人,认为是需要早教的对象,[女孩子只需要本分就好]——这个家族传统就是这样。
至于什么是本分,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说是进入学堂,但也并非是专门从宅邸出去,而是专门的找来了据说是早教界有名的各科老师,在一个可以看见庭院里枯山水的和室里教导孩子们,犯了错老师会告诉孩子们的父亲。
而孩子们的父亲则会命令佣人对犯错的孩子施加惩罚,轻一点的会免掉下午四点的零食,重一点的会被关禁闭,更重的则会被打手心,并且一天不给食物和水。
这个叫xxxx的孩子比较幸运,天生的头脑比较好用,早教老师布置的课业总是可以又快又好的完成。
这导致了两位比他大三岁和四岁的兄长在比较之下,像是衬托宝石的普通石子,就连多数老师看xxxx的眼神中,也开始闪烁出一种红色的火光。
事情一开始还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大多数老师对于xxxx并不会报以热情的眼神。
变化出现在学堂开课三个月后。
大约是理所当然之下,出现了以下一幕:
“是谁把死掉地老鼠夹进老师的课本里?”
自称更衣的国文老师在回来之后翻开书本,小小老鼠的尸体滚落在她的脚下,被她慌乱的用书拨开。(这里的更衣指对于排泄行为的称呼,对于这个家族来说,上厕所这种词汇太粗俗,是不允许说出来的。)
国文老师并没有露出大发雷霆的表情,但通过她紧皱的眉头,还是能发现她已经在汗毛倒竖。
大多数人很奇怪,总爱用矜持把自己框在一个方框里,并以此为傲。
重回[死亡老鼠之谜]的破案吧。
这间教室在国文老师离开之后,余下的只有学生三名,分别是兄长一号,兄长二号,以及孩子xxxx。
老鼠说是老鼠这一点没错,但更准确的来说是幼鼠,眼睛也没从皮下长出,即便死去了,小小的一只仍然是粉红的颜色,像是刚出生的婴儿那样蜷缩着死去。
宅邸在最近进行了大扫除,这只小老鼠大概率是被杀死的众多之中渺小的一个,巧合之间被这起案子的实行者获得,并出于某种缘由,夹进了老师的教案之中。
凶手的正确答案是兄长二号。
“是谁把死掉地老鼠夹进老师的课本里?”国文老师问了第二遍,用比第一遍更加低沉的语气。
兄长二号突然起身,指向孩子。
“是xxxx!是xxxx这么做的!只有他刚才翻弄了老师的书!”
孩子的确翻了国文老师的教案,对上面已经远不能满足他的教材有些失望,且兄长二号说了谎。
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