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何小官已经做好了被邢六侗带人报复的准备,却是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见着。
当天晚上,就在邢六侗去太守府的时候,艾涛跟景浩从原武县回来了。
“情况如何?”何小官眯眼道。
艾涛喝下一大碗水,抹抹嘴道:“办妥了,那个姓封的恶霸被原武县令当众斩首,我怕泄露的少爷的行踪,让那县令悬梁自尽了,惠岑那个孩子交给当地的里正,我给了十两银子。后面的事儿,等丞相派出新任官员再做打算……”
何小官笑了,“好,这事儿办得稳妥!还没吃晚饭吧?”
“没,我怕夜长梦多,没敢停留!”
“清风,去让小二弄点吃的送上来!”
“好嘞!”
不一会儿,艾涛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一边将这几日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少爷,我这几日听了云家家丁景浩所言,那邢六侗在汉四郡真的是罪大恶极!百姓们被他欺压怕了,敢怒不敢言……”
何小官感叹道:“什么恶霸,什么豪强,背后一定有赃官!”
艾涛深以为然,脱口而出道:“我以为太守肯定有问题,直接抓起来没跑!”
“抓他容易,可是一旦打草惊蛇,他背后的人就难露头了!这个赌我们赢了,明日我就去找那个云小姐,她应该知道些内幕,你们没事儿就去街上逛逛,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清风答道,“少爷,好奇怪,邢六侗竟然没来找我们报仇?”
何小官笑道:“只怕他比我们先知晓原武县的事儿,这会儿心里正七上八下呢,哪里还管得上我们!”
艾涛惊道:“你们已经跟他交手了?”
“不过是他手下的三个狗腿子,在云家铺子被我们收拾了,叫嚣着要回去叫人……”
“那些虾兵蟹将,不足为虑!”
“……”
几人又闲聊一阵,主要是艾涛讲他在原武县的事儿,然后各自睡去。
翌日清晨,何小官在街面上搜罗了几样小吃混了个肚圆,然后又来到了云家绸缎庄。
这个时间还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几个伙计跑前跑后地忙着,其中有一个认出了他,唏嘘道:“您不就是昨天那个公子……”
“是我,那个景浩在哪儿?”
“他昨儿个回来的晚,不知道有没有起来了,公子稍待,我帮您叫去!”
“有劳!”
伙计从店铺后门跑进后院,不多时,景浩没看到,倒是云水遥先到,看到何小官目光夹杂着不可思议,轻声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何小官笑道,“看来你一直在担心我……”
云水遥哪里受过这种撩拨,不禁面色微红,进入正题道:“原武县的事儿,昨晚景浩回来之后都告诉我了……你赢了!”
“所以……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哦,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一个阵营的人了!”
云水遥白了他一眼,“跟我来!”
何小官跟着她穿过店铺的后门到了后院,进入正室,看到布帘之后有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云水遥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这是我父亲云泰铭,中风半年多了!我知道,他是上次跟邢六侗起了冲突之后郁闷所致……可是我甚至都不敢跟外人说他病倒在床的事,不然的话,那些原本想要欺负我们的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何公子,他们势大,又跟官府勾结,你真的无需蹚这摊浑水……哎,也许我只有从了那邢六侗才能保住我们云家的家业……”
何小官这才算明白她的脸上为什么总是有一丝忧愁,君子斗不过小人恶人,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弱女子。
床上的云泰铭发出啊啊的声音,应该是听到了他们的话,何小官上前一步,撩开布帘。
“我父亲说不出话,但是能听懂,心里明白……”,云水遥说着,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云泰铭目光注视着何小官,口中咿咿呀呀,似乎想要说什么。
“云小姐,请您后退两步,我跟云老爷说几句话行吗?”
云水遥一愣,还是听从于他,后退了几步。
何小官附耳上去,对云泰铭窃窃私语了一番,老爷子脸上逐渐舒展开来,没有了方才的急躁,眼中也开始有光了。
“云小姐……”何小官提高嗓音,“我何三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既然向你许诺过,就不会退缩,就请你将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相告!”
云水遥目光看着床上的父亲,疑惑道:“你跟我爹说了什么?”
何小官笑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事情做成了,你自然会知晓……”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管这件事了?”
“很铁!”
云水遥和他对视一眼,仿佛下定了决心,咬牙道:“朝廷派来的那个官员,肯定是死于邢六侗之手,但是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