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又打起来了……”
曲袖那是怕影响她未来姑爷在小姐心目中的地位,话说得慌慌张张的,郗嫤却在听到流民的时候坐了起来,曲袖继续道:“不过这几日楚王爷一直在安置流民,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外头真的比前几日太平了不少。”
“又起战事了吗?”郗嫤的手放在软榻上,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只一刹,又恢复如初。
“什么?”郗嫤的话说得极轻,似一声叹息,曲袖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真是辛苦王爷了。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对了,听老爷说大娘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娘子就有个说话的人了,不用这样整日孤单单地了。”
“好。我还要歇一会儿,你且去吧。”
“诺。”
房门轻启,又被从外头小心合上,郗嫤看着婢女离去的身影,忽然起身,把迷梦香灭了。
更深夜静,微风从未合严的窗隙里溜进来,吹得屏风上的人影随烛焰轻晃。
侍女把烛火里燃尽的部分剪去,又把灯罩放回原处,才行礼退下。
木门吱呀的开合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侍女关好门,沿着回廊向另一侧去了。门口守着两个雕像一样的侍卫。
“王爷,末将已按照吩咐安置所有流民。这是登记册,还有这几日从各处传来的情报。”
烛火已不在摇晃了,案前人却起身行近。
司马裕接过整摞纸张,捏在手里轻轻摩挲了一回,才缓缓开口:“都在这里了吗?”
距离不过半步,子乾不敢抬头去看王爷的神色,额间已经冒了细密的汗珠,他一半斟酌道:“这里的是其中三处的密报,有两处昨日已呈上……至于西南方向,自从守军易主,就没有了消息。”
司马裕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里的纸张,点点头,看他还在低头,只好道:“知道了,下去吧。”
“诺。”
房里案几上,一卷山河图缓缓展开,明明波澜壮阔的千里山河却被浅淡的墨迹切割得支离破碎。一卷到底,司马裕的目光凝在西南处,那里是云滇重镇,历代由天子亲派重臣把守。
而此时山河图的西南角上,新字叠去旧字,赫然在上的,只剩一个“郗”字。
八月十七,木叶落,雁南归,沈家来了位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