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看官们,相信我,我也很难哪。
东君大人无疑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琅琊榜上排名第五的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其高明之处不仅仅在于武功造诣,还有一手鲜为人知的易容术。
五皇子故作不经意地提议扮作小厮去见见他未过门的媳妇儿,梅东冥便察觉到曜帝放任甚至暗示老五的深一层原因。他急于确认在金陵的一年里,自己与萧氏的交情到了什么程度。
帝王心海底针,越是阻止越容易引起猜疑,曜帝想试探就让他去试吧,试过了才会安心。
马车摇摇晃晃停停走走了小半个时辰,梅少师满脑子各种念头东飘西荡无处着落,连带魂魄一摇二晃的几欲追着思绪远去。直到东君“吁”一声勒缰驻马,这才惊着般醒过神。
忽然脸颊边伸过一只手,他下意识地去抓,自己的手却虚软得厉害不听使唤。那双手的主人跪坐着,举着布巾替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少师可是魇着了?好一会儿没说话还以为您睡了,偏生直冒冷汗,吓死我们了。”
咽了咽口水,深深喘了几口气缓过急促的呼吸,方才有了力气接过宇文胧手中的布巾。
“说是说扮作小厮,可不敢当真劳动五皇子伺候。”
“无妨无妨,民间百姓都说做一行像一行,我这是扮一行像一行,少师不必客气,尽管使唤。”
光天化日之下老五装傻充愣令陵王当叔叔的看着都尴尬异常,扶额无语假装视而不见,暗暗嘀咕行宫离皇宫也没太远,怎么老半天了还没到。
“到了。”
东君一向言简意赅,即使偶尔充当车夫照样是话最少的。他刚勒紧缰绳停稳马车,陵王便亟不可待地跳下马车亲自拿着名帖叩开行宫的门。
“大楚陵王登门拜访,烦劳转告宁和公主、言侯爷,故人应邀而来。”
萧梁使团入驻行宫馆驿后一直深居简出,交友广阔的兴国侯一反常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大家闺秀还安分乖觉。楚国权贵不是没人上门拜访,无一不是吃了闭门羹。
陵王的名帖送进去,明里暗里一双双眼睛都等着瞧好戏,不成想过没多大会儿行宫正门大开,兴国侯言豫津疾步赶出,有那眼神好的还能隐隐望见二门檐下的华盖。
宁和公主!
混迹江陵各家各府的探子哪个没点见识,行宫中主子们齐齐出迎,陵王袖手立在一旁并不上前,显然登门拜访的正主另有他人。停在行宫前的马车并未驶离,车夫……夭寿哦,居然是东君大人亲自驾车,车内贵人舍“他”其谁。
能让陵王亲自递名帖,东君充当车夫的,现下放眼江陵能有几人配得上。
只见东君丢开缰绳,返身钻进车内,无视车内“贵人”的挣扎,半扶半抱护着“贵人”下了车。“贵人”挣不过莫可奈何下纯当自己是条咸鱼,只能瞪两眼身侧捂嘴偷笑的“小厮”出气。
果然是少师!别以为换下神殿祭司袍穿了常服他们就认不出少师真容,少师得天独厚无与伦比的高华气质,岂是凡俗的衣裳能遮掩掉的?
四周“信众”涌现,很是要脸的梅少师说什么也不肯任由东君继续搀扶。
太医最爱夸大其词,怎么他就弱不禁风到出入须有人搀着扶着,要不要干脆搂着抱着啊。
东君也不着恼,放手放得相当干脆,抱臂袖手好整以暇等着看笑话。
真正把全身的力量压下来脚踏实地的那一刻,仿佛踩在木棉丛中踩不到底直往下坠的绵软无力,好面子的少师心里头闪过的念头竟是“丢人丢大了!”
幸而作为照顾着梅少师从小豆丁长大成人的东君大人典型嘴硬心软,和努力恪尽小厮之职紧跟着的宇文胧,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扶住了他,也瞧清了他嘴角边的苦笑。
“看来下毒之人恨我入骨啊。”
“下毒之人丧心病狂,我必要抓到此人取他首级供奉神殿,为少师出气!”
旁人若听宇文胧如是说,只会以为他护住心切口出妄言。梅东冥听在耳里也不过一笑置之全没往心里去。独独东君瞥了他一眼,神情喜怒难辨。
“皇天后土在上,盼你言行如一。”
仅仅一句话却说得这般郑重,唬得宇文胧心里发毛。楚人信奉天神,笃信因果从不敢轻易许诺,从东君言下之意来猜测,害少师中毒的元凶莫非已有了眉目?
眼下实在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宇文胧只能揣着满肚子的好奇三两步跟上梅东冥和东君——哪儿有小厮丢下主子不管自顾自愣神的,就一眨眼的功夫少师都走了老远啦。
多走几步脱力感渐渐消退,梅少师总算可以挺直腰板走自己的路,上得台阶与言侯见了礼,正待进行宫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