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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1 / 5)

第六十九章宽赦

梁皇陛下离去之后,不小心耳闻目睹了皇亲贵胄之家种种隐秘的朱颜朱公子亦识趣地告辞,兴国侯携世子亲送至二门外,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多余的话全无必要,今日花厅内五个人的话绝不会有机会入第六人之耳。

送走了“客人们”,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总算得以问出口,言世子稚嫩的脸庞上黝黑中带着依赖和信任的眼瞳瞬也不瞬地凝在父亲身上,让言侯爷好气又好笑之余终狠不下心拒绝他。

“何事没想明白?”

“父亲,孩儿想不通父亲为何隐瞒陛下曾遇刺之事?分明是江左盟的人行刺父亲,差点儿就得逞了,父亲偏为江左盟说话……”

“傻儿子,陛下早看出来了,我引而不发陛下承我的情不再追究算是两全之策。要知道我隐瞒此事不光是替陛下分忧,更多是为了你母亲。”

“为了母亲?”

言世子皱紧眉头一副满腹的不解。

“你母亲这次闯的祸太大,为父若不设法避重就轻两下保全,真要是惹恼了梅东冥来个鱼死网破,你母亲性命难保。”

柳氏纵有千般过错,看在宽儿的面上,他愿意给她留条生路,是一条道走到黑还是悬崖勒马端看她自己一念成佛亦或是成魔。

秉持点到为止的原则,言侯爷撇下犹自云里雾里的儿子往书房走去。书案上还有成堆的书简杂事等着他去操劳烦恼,兴国侯府的世子若连这点脉络都理不清,还是趁早在家当个富贵闲人,绝了辅弼君王混迹朝堂的心思吧。

可怜言世子隔着远处的院墙远眺墙内露出隐约可见的墙角瓦顶屋檐楼阁,除了挠头困扰外,仍然想不明白父亲所谓“保下梅东冥就等于保住母亲性命”的说法从何而来。

但他至少能肯定一点,是母亲背叛了与父亲的婚约,抛弃了她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为了追寻莫须有的豆蔻初恋,彻底忘记了她是兴国侯府的女主人。

错了,便是错了。

在沉寂了两个多月后,朝廷突发钦旨,由刑部主办、三司会审的献王谋逆、江左盟附逆案业已告结。

逆王萧景宣已然身死,然其罪难逃,逆献王妃和世子告发逆王、开城献降有功,敕褫夺献王封爵及封地,降等封为宁国太妃、宁国侯,赐居金陵不归封地。逆王麾下逆党首恶凡查证属实者皆天牢问斩,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驳回刑部原拟重犯依律夷三族,改判流刑,换得民间称颂帝王宽仁,免了菜市口的地皮再红上一层,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泱泱天下第一大帮江左盟宗主梅东冥以林氏后人的身份出首帮中涉逆贼寇,盟中自莫临渊长老师徒而下涉逆分舵四处舵主皆已押赴金陵待决。风雨飘摇中的江左盟在朝廷虎视眈眈之下不得不惴惴不安地将前途交到了他人之手,盟中余下的黎、甄、苏三位长老则着手肃清帮中逆犯静候朝廷发落的同时,在陛下钦旨下达至廊州总舵后,广告天下英雄革除梅东冥宗主之位,江左盟将由三位长□□理事务。

身在天牢的江左盟“前”宗主梅东冥在短短数日内经历了有生以来最为煎熬的岁月。他伤过、病过,失望过甚至绝望过,却从来没有像这次那样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这场与权力的交锋中输了,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他输掉了江左盟的立场,输掉了向往的自由身,输掉了引以为傲的尊严和挺直的脊背,向他不屑一顾的大梁君臣屈膝弯腰的梅东冥,输得惨淡。

被带出天牢草草梳洗后“押”至宫禁中的梅东冥眯起眼仰视着长长的阶梯尽头巍峨壮观的武英殿,当他这个失败者被高照的春日艳阳炫花了眼,胜利者们想必正在殿上放声大笑嘲弄着他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笑吧,尽管笑吧,他梅东冥是输了,却不是输不起的人。

“宣,梅东冥觐见!”

“宣——”

台阶的尽头响起内官有些尖细的传召声,微不可见地撇撇嘴,梅少师不无自嘲地暗忖,要是今后少不得频繁出入宫禁,内宦们非男非女的嗓门就是他首先要适应的,幸好啊,幸好神殿里没有宦官。

清癯文弱的青年拾阶而上袍袖轻晃,一派名士之风不见阶下囚的狼狈;他的身后五步开外,则是一身冷凝闭口不言,几十年心智一如孩童的琅琊榜上第一人——江左飞流。

这位与梅东冥形影不离的天下第一人在宫门受阻后,宁肯死死拽住梅东冥也要同进退,幸而陛下宽仁允其跟随进宫,这才有了眼下的情状。

武英殿洞开的朱漆大门有如猛兽豁然张开的血盆大口,门内缭绕的熏香隐约夹杂着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仿佛不将二人一口吞没誓不罢休。

大梁朝堂上的梅东冥左不过任人鱼肉的江湖落拓子而已,属于南楚少师的傲气尊荣尽得藏好掖着,已然纠葛不断总不能再惹来是非缠身。

“飞流叔在殿外等暖暖可好?”

“不好!”

他曾立下誓言守护暖暖,再不让暖暖遭遇危险,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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