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木站在陆子漓身后,听了他的话忽地就踏实了,二少爷说的对,区区一个洋人,又有什么可在乎的,“那现在过去吗?”
“急什么。”陆子漓不止不走,反而懒洋洋的走到树下石凳旁坐了下去,又抬头仔细端详着木棉的枝叶,皱眉说了句:“该修修枝了,免得静水不喜欢。”
青木嘿嘿笑了起来,提到静水小姐,少爷总是跟平时不同的。好在,她终于回金京了……
而陆宅古香古色的客厅里,茶水冷了换掉、换上来的又冷掉。
东田雅束安静的坐在冷硬的檀木椅上,眼角第四次扫向立在厅内一侧的西洋钟,已经一个小时了,她等了陆子漓整整一个小时,嘴角向上斜起,又换了个姿势坐着,让自己舒服些。
客厅的长廊外终于由远即近传来脚步声,踏实而沉稳、一步一步地直到门口。
东田雅束站了起来,脸上挂着极贤雅的表情,在来者踏入门槛的同时恭身说着:“陆二少爷,冒昧来访,不知道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陆子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听到她的话便微笑着答了一个字:“会。”
东田雅束脸上的“贤雅”僵硬了片刻,强自收了回来,拿着手包的手指愈发用力抠着,有些许轻颤。
陆子漓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愈浓,自己先坐了主人位,方说了句:“东田小姐,请坐。”
“我以为,天启的待客之道是不能让女士久等的,看来我对这里的规矩还是不太懂。”东田雅束坐下了,刻意甜着声音说话,语气带了遗憾。
“那要看那位女士是什么人。”陆子漓淡淡应了句。
“哦?”东田雅束假装不解,认真的看着陆子漓像是求问的表情,这是她第二次见到陆子漓。
第一次在金碧夜总会,这个男人周身的凛冽之气已经让她不能不重视,甚至心中还将他和承箴做了番比较。
而这次……他穿的很随意,不像承箴永远是考究的衣饰,但他随意中带出的气势却仍旧显得不怒自威,雕刻似的五官、薄唇明明挂了笑意,却仍旧让她不安。
“东田雅束,□□东田家族第四代里唯一的女性。”陆子漓轻描淡写的语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父亲位居高位,两位兄长自小便进行着做为东田家族继承人的各种训练,明争暗斗,在东田家族内部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正如您所说的,这些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何必又说来浪费时间。”东田雅束不以为然的笑了。
陆子漓无所谓的耸耸肩,“也对,这些事大家反正都知道,那么……”
陆子漓脸上方才还在戏谑的神情忽地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注视,注视着东田雅束,继续说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的两位兄长身上,所有的巴结和奉承也都是对着他们。
甚至连你的父亲也几乎没有注意过你,直至三年前。
三年前,纪承箴到了琉国,和你就读同一个学校。你打听到他的身份背景,暗中制造了很多的巧合与他结识。
当然,这应该说是相互的,纪承箴也早就留意到了你,我猜……为了博你重视,他应该和你说了一个秘密。
你很开心,却不是因为得到了一个你喜欢的人,而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有能够帮衬你的地方。
的确,你很能干,暗中积蓄力量的同时也不忘记陷害两个哥哥,两年前你两个哥哥之间闹的差点开火,从中煽风点火的,是你吧。
一年前,你哥哥负责运往天启的那批军/火是被你截的吧,转而又利用那批军/火去绑架你的另一个哥哥。
呵呵,可惜他命大,居然没死。而听我说了这么多内幕,您脸上的表情还是维持着甜美无辜,东田小姐,您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是计较我是否遵了天启待客之道的人,您说是吗?”
东田雅束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了,却仍旧不散,笑容里的甜美正如陆子漓说的,竟愈发的浓了,“想不到远在琉国的事情,连我父亲都不清楚,陆二少爷竟了如指掌。”
陆子漓笑了起来,“我倒劝你不要这么乐观,正如你说的,连我都查得出来,何况你父亲。”
“你查了我多久?”
“又错了。”陆子漓不以为然的摇头,“我查的不是你。”
东田雅束想了想,“你查的是承箴,这三年来你一直派人跟着他。”
“不然呢?难道他会觉得,我会让一个害静水绝望的人活的那么逍遥?”陆子漓带了三分嘲笑,“东田小姐,你不妨直说来意,怎么,在上官先生那里碰了钉子,转而考虑我了吗?嗯,也对,承箴在上官先生那里唯一的面子是宣秋小姐,而宣小姐要帮的人是姓纪的,而承箴……却姓苏。”
“你……你知道。”东田雅束终于大吃一惊,却又在瞬间平复,反而笑了,“即然知道也没有去告密,陆二少爷,你想要的恐怕也不简单吧,看来我们彼此彼此。”
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