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
而今天,现在,纪承箴安然站在那里,衣着妥贴时髦,周身散发出豪门贵公子的气息。那些因早年颠沛流离而萦在骨子里的不安消失殆尽。
陆子漓看着他,无声的冷笑。
十部车子上的人都已下来,训练有素的迅速形成护卫队势围着上官易之和纪承箴朝停机坪上准备好的一架专机前走去。
残阳如血,把纪承箴的整个背影渲染得刺目,一米、两米、三米……整队人步步接近着飞机。
陆子漓反而不再看他,视线早转移到进入这范围唯一的路上,心脏一点点收紧着、呼吸一点点窒息着。
纪承箴就要登机了,静水如果再不出现……
“二少爷,其实这周边十里都埋伏了我们的人,要是苏姑娘出现,我们早接到通知了也不必等到现在。少爷,您还是……死心吧!”
“下车。”陆子漓简单两个字说出口,惊得青木瞬间安静了下来。
“下车。”陆子漓重复着,目光从那条道路上收回,转向青木的脸。
青木的脸色已变得苍白,二少爷眼神里的狠决是他从没见过的可怕,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嗫嚅着,发着一些连自己都听不见的毫无意义的声音。
而陆子漓没有给他再思考下去的时间和机会,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已听到车门嘭的一响,陆子漓已经下了车,随即从外面打开了司机的车门,伸手便把同样目瞪口呆的司机揪了出去丢在一旁。
“二少爷,您这是要……”青木完全怔忡了,话音还没落便已被车子忽然的启动而震的后倾。
陆子漓面色铁青的踩了油门,竟径直朝着机场的停机坪冲了过去。
停机坪的铁门正由两个人推着慢慢关闭,里面的人显然已经看见了陆子漓的车子,慌忙加快着速度想将车子拦在门外。
而与此同时,所有隐藏着的人全部出现,上官的人和陆家的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个个全副武装一脸肃杀,目光集中在横冲的车子之上。
现在若是有人带头开上一枪,场面就立刻会由紧张转至血腥。
汽车轰动油门的声音、冲刺而带来的轮胎摩擦声、械斗器具亮相的咣锵声以及间或的人们毫无意义的吼叫壮胆声交织混杂在一起。
而比这全部的声音都大上数倍的,是陆子漓的汽车在铁门关闭的最后一刻直接冲撞进来。
负责关门的人见势不妙早抱头跑开,车子正正中中“咣”的巨响,再没有人拦得住他。
青木费力的握紧了右侧的扶手才勉强让自己坐得稍稳,他惊惧的看向二少爷,而惊惧却不是因为或许无可避免的血战,却是陆子漓前所未有的陌生。
“承箴,站在后面。”对方阵营里,上官易之平静的摘着手套,慢条斯理的对承箴吩咐着。
纪承箴早有心理准备,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漠然的看着那车子冲进包围圈,他竟慢慢的站了出来,挡在了上官易之的面前。
因了他的行为,上官易之脸上流露出些许不为人知的些许柔软。
车子飞一般冲进来,前面负责拦截的人全部被冲散,程修明警觉的看向上官易之。
上官易之只是浅浅的摇了摇头,程修明摸向腰间佩/枪的手只好停下,并下达了全体稍安勿躁的指令。直到车子急刹在眼前,扬起阵阵尘土。
一切归于安静后,站在纪承箴面前的人,是陆子漓。
这是纪承箴第三次见到陆子漓。
第一次是在凝香阁,陆子漓推门而入,脸上带着轻松自如的浅笑,承箴便知道,对面的是一个真正在控局的男人,而他只是男孩;
第二次是在船上的餐厅,陆子漓带着静水进来,与上官易之侃侃而谈,不动声色中已谈成了一桩刀光剑影的买卖。
纪承箴知道陆子漓一直也在观察着他,他更知道陆子漓眼神中对他的不屑是显而易见的,从那一刻,他便讨厌陆子漓,讨厌他居高临下的气势、讨厌他胸有成竹的那份自信;
第三次便是当下。而这次,掌握了彻底的主动的,是他,纪承箴。
他扬了扬下巴,微笑起来,尽量如同当初陆子漓走进凝香阁或船上餐厅的那种笑容。
陆子漓周身挟裹着见神杀神的绝望气息,可那又怎么样呢?在面对他纪承箴的时候,他姓陆的已经永远不可能再恢复那份从容。
因为姓陆的心里已经有了去牵挂的人,而那个人是他不要的。
从他纪承箴抛开静水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主动权便在于他,从那一刻开始,只有他负人,再无人可以负他。
他不怕,陆子漓就算是魔鬼也再也奈何不了他。所以他只需要微笑,笑着看清楚眼前这个让他那样心惊胆颤的男人是如何溃败。
“我知道你会来。”纪承箴直截了当的开口,对着陆子漓:“我也知道你散布了我要离开金京的消息是为什么。不过我想告诉你,没用的,静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