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犹豫早就不耐烦了,直截了当的拒绝:“如果不把货留下,什么都不用再谈。”
“若我不留呢?”陆子漓笑了笑,冷声问着。
“那就全部去死!”詹姆斯一字一句,不准确的发音以恶毒的语气表述出来,无比的诡异。
说完,手一挥,他带来的几个洋人全部举起了/枪/啪啪上/膛。
陈志诚的人马中也有不明究里的,跟着上/膛。
站台上的气氛可谓剑在弦上一触即发,陆家和上官易之的人马不再藏着掖着。
詹姆斯的“死”字一落,他们便已快速的从怀中或行李中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长短/枪都有。
尤其是上官家的暗卫,拿着的家伙丝毫不比陈志诚的人马逊色甚至还有过之。
从人数上看,的确是陈志诚一方占了优势,可陈志诚的态度仍旧左右模糊希望中立,而陆子漓一行人却都是死士,不怕在这里血拼一场的。
静水沉默的站在队伍里,她最为矮小,可从人墙的缝隙中看出去,却刚好能看到陆子漓站立的背影。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短款的薄呢大衣,戴了顶帽子,在严整以待的枪阵中孑然而立,没有动作、没有发话、没有武器,可整个人敛出的强大气势却压迫得让对方窒息、不得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似乎他的一声叹息、一根小指挥上一挥便是恶战的号令。
静水的眼窝中忽然便是一热,儿时每一个浓缩的记忆抽枝着蔓延开来,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生死她不是第一次经历。
彼时她也跟承箴这样缩在队伍之中,怯生生的看着大人们在交涉,而当时给了她全部安定、安心的,是她的父亲。
“这是干什么!”陈志诚高声喝斥声,不知是说给哪一方听:“太不把我陈某人放在眼里了,都把家伙放下,放下!”
他的喊话收效甚微,除了他自己的人之外,洋人和陆家人都不可能会听他号令,无端的又给这场面增了几分尴尬而已。
可事实上,他能够从一个皇朝时期的太守毫发无伤的转为新局势下的能人,当然不会只是侥幸。
若讲狡猾,恐怕詹姆斯那个洋人难以望其项背。
银子,他要,宝贝,他更要,这个所谓的调停人,他即然必须得当,那么就当到利益最大化。
陈志诚貌似诚恳、慢条斯理的说着:“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一个银子的事儿。要我看,大家都不必为了这个伤了和气,甚至伤了性命。这样吧,陆贤侄啊……”
一句贤侄叫出来,陆子漓在心里好笑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