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铮和其他几人的影子映着昏暗的灯光逐渐拉长，朝着巷子里的四人袭去。
痤疮男先一步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他将嘴里的烟头吐在地上，抬脚落下马丁靴，狠狠地在地上碾了两圈，然后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视线最终定格在宋铮脸上。
他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又侧头冲黄毛女耳语了一句，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只见那黄毛女双手抱胸，斜睨了一眼宋铮，忽地笑了出来，脸上写满嘲意。
下水口涌上一股肉糜腐烂的味道，几只苍蝇与肉眼无法察觉的霉臭相拥，嗡嗡喧闹。
夏之杰“啧”了一声，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在脸前胡乱地挥着，驱赶恶臭的同时还不忘怪里怪气地抱怨：“哪来的这么多苍蝇啊。”
他说的好似是景，又好似不是景。
但很明显，这四人是很难品出来了。
牙套妹走上前一步，伸出手像是显摆似的露出一根根贴了亮钻的延长甲，她单拎出小拇指在耳朵眼里掏了一圈，然后弹出指甲缝里的不明分泌物，落在地上，瞬间被苍蝇分食。
“哟，告状精又告状了，这回还带了四个小帮手来。”牙套妹抬手拍了拍黄毛女的肩，两人一个对视，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响站在两个女生身后，将胳膊肘搭在两人身上，被刘海裹住的眼睛看向了宋铮身上的校服，语气挑衅：“这不是一中的好学生们吗，在这儿跟我们混什么，是来下跪求我们别再欺负你那小伙伴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人一齐笑了起来，黄毛女笑得尤其厉害，胸前的两团都向四周崩出，跟着外露的肩膀一同颤抖。
她伸出手指抹了抹眼尾笑出的泪花，看到宋铮正不解地歪头看向自己，便颇有兴致问她：“对了，你们一中最近月考了是吧，怎么样啊乖宝宝，考的好不好，过来跟妈妈说说，如果没考好可是要被妈妈打屁股的哦。”
宋铮双手插兜，挑眉注视着她。见黄毛女面颊微红，一身酒气都还不忘冲自己寻衅，她也不恼，只是冲她勾了勾手指，温顺地说：“好啊，你走过来一点，我告诉你我考了多少分。”
黄毛女一听这话，回头看了一眼同伙，一时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伸手指着宋铮，冲其余三人讥笑道：“她也太逗了，让她说她就说哎，不愧是乖乖女。”
“你去吧，听听她考得怎么样，要是考的不好就打她一顿，看看下次还敢不敢不好好学习了。”牙套妹在一旁附和，眼底的笑意已经敛去几分，好似已经准备好伸出指甲狠狠地挠在宋铮的小脸上。
宋铮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依旧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四人，见黄毛女晃晃悠悠地朝自己走过来，她脸色未变，但口袋里的手已经握紧。
黄毛女走近，最后停在宋铮面前，落下的脚步甚至还没站稳，张开嘴就对着她的脸打了一个酒嗝。
酸臭味扑面袭来，宋铮就快要忍不住了，她将后牙槽咬得咯咯响，眼底的怒意即将迸发。
“乖宝宝，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笑。”黄毛女戏谑地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促狭，还掺杂着一股鄙夷之意：“来，跟妈妈说吧，考了多少分。”
“唰”地一瞬，宋铮的眼里染上凌人的寒意。她伸头上前，将嘴贴近她的耳朵，冷冷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大姐，你贱不贱啊。”
“你她x的活腻了是吧。”黄毛女额头暴起青筋，一巴掌甩在了宋铮脸上，火辣辣的掌印留在她白皙的脸蛋上，瞬间肿了起来。
江燃见状连忙想上前帮忙，却被身后的沈桑桑拽住，她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再等等。
宋铮舔了一圈牙间，口腔中传来一阵酸涩感。她不顾黄毛女涨成紫红色的猪肝脸，只是回过头淡淡地问陈燕燕：“录下来了吗。”
“录，录下来了。”陈燕燕被吓得眼泪又翻涌出来。
宋铮闻言，终于顺出一口气，她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干涸而嘶哑：“好了，不用录了。”
“接下来，我就要开始正当防卫了。”
话音刚落，黄毛女还没从愤怒中缓过神来，脖子就被宋铮狠狠钳住，几个巴掌快速落在她的右颊，发出如落雷般的响声。
身后的几人被宋铮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傻了，还是牙套妹先反应过来，冲上去想要帮忙。宋铮见又一个过来送死的，把扇懵了的黄毛一把推开，挥拳锤在牙套妹的肚子上，紧接着侧身晃到她身后，死死薅住她的头发。
“你们职高的人打架也不怎么样嘛，头发都不知道绑一下，把破绽都送我面前啊。”宋铮用力一抻，几缕头发从牙套妹头皮上撕落，疼得她尖叫出声，惊落墙头上的麻雀。
“啊！”
这一声尖叫叫醒了后排的两位男士，两人回过神来，连忙加入战场，痤疮男刚想一拳砸向宋铮，却半路被人拦截。
“你动她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