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集中注意力,一旦时机把握不到位,便必定会毙命。
对于阿葵的同伴,顾清冬只求能窥得一二,说不定可以打破现在和李皮蓬一起面临的僵局。
顾清冬能清晰地感受到肾上腺素在不断分泌,致使手心已微微有了些汗。心跳也从未如此清晰过,每一声都如雷般敲打着她的身体。
冷静,必须冷静下来,顾清冬不断暗示着自己。
只要……只要等感知到来人大致的手法,若是再幸运些,能在脑中勾勒出那人模糊的轮廓时,就拉断那根线……至于接下来,就看自己的命硬不硬了。
一切都在按自己的猜测下进行,只待那人动手。
脚步声突然停下。
不等顾清冬反应过来,那人便将医箱轻轻放下,蹲下身去,修长的手指轻点地上的奇怪血阵,细细地抚过。
“阿顺,你这是在做什么?”阿葵质问道,“赶紧用你那法子把话套出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画这符咒的小孩太过稚嫩了。”那位被唤作“阿顺”的男人启唇轻笑,道,“字都没练好,画什么符。”
随即,男人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望向床上瘫倒的女孩,补充道:“要我看啊——这个小朋友得多练练衡水体为好。”
听闻此言,顾清冬心头一震——
是穿越者。
纵使她再想冷静,此刻也平复不了心底的汹涌澎湃。那只时刻紧握着细线的手微微颤抖着,无声地倾诉着主人内心的激动。
阿葵有些惊讶:“你还懂这些?”
男人笑了笑,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小时偶然在路上捡到的一本外域书上得知而已,曾向观中一跛脚老僧那请教,学过一些。”
“那这阵当真可招魂至身?”
男人回道:“自然能,不过只有极少人能掌握,故已几乎失传。我也只是能看懂,但并不会画,不过可以传信回去让人试试。”
“这倒是不错的法子。”阿葵认真思索了一番,“不过,你说你能读懂它,那这阵是什么意思?”
顾清冬便又听见那个男人开始不急不缓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这阵上写的字符,用我们这边语言的发音读是‘古德猫宁’,是晨间用语,故而你今天所见的安容华于早晨附身于五公主。”
“原来是这样。”阿葵恍然大悟。
床上躺尸的顾清冬很庆幸她的脸是朝里的——
憋笑真的很辛苦,她的脸都要扭曲了。
看来,此非敌军而为友军啊。
“阿葵。”男人起身,用双手拍落掉衣服上的灰尘,“接下来,就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