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谢南渡微笑不语。
陈朝很快便泄气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些事情避不开,我最好是让他们找不到才好。”
谢南渡则是摇头道:“躲不掉的。”
陈朝笑道:“那我就一狠心杀他几个所谓的年轻天才,到时候我看谁敢在我面前做些什么。”
谢南渡没说话。
陈朝很快便想起城外的事情。
于是又是沉默。
谢南渡说道:“其实你不怕,说这些做什么。”
陈朝干笑一声,“暖暖场。”
火光映照着这个谢氏才女的脸,她缓缓笑道:“讨我开心,倒也没必要,你真想讨我开心,以后有机会去把那位妖帝宰了吧,要不然将那位观主打一顿也行。”
陈朝摸着脸颊说道:“好多年啊。”
谢南渡笑道:“我反正也能活好多年。”
陈朝点点头,“倒是这个道理。”
“听说痴心观的朝霞也很好看,是一绝,但很少有人看得到。”
谢南渡说道:“以后能不能去看一次?”
陈朝说道:“我带你一起?”
谢南渡摇头道:“我们一起。”没有那个带字,意思也就是千差万别。
陈朝笑了笑,说道:“这样啊。”
陈朝忽然说道:“伤好之后,我就去剑气山。”
谢南渡没有拦着,只是问道:“想到办法了?”
“大将军离开神都之前,曾经给了我一封信。”
陈朝看着谢南渡,说道:“不过也只有一半的把握。”
谢南渡哦了一声。
陈朝感慨道:“这位大将军,当真让人钦佩。”
“得了好就佩服?”谢南渡顿了顿,还是轻声道:“的确让人佩服。”
陈朝轻声道:“可惜认识这位大将军晚了些。”
……
……
黄龙州,云泽郡,烟霞县,青瓦镇。
取了一个类似于江南水乡般名字的青瓦镇其实没有什么风光,名字由来也不过是因为镇子上家家户户都用小镇上一种特质的青泥烧制成瓦,以至于之后大梁朝定鼎天下之后,便以青瓦两字作为此地名称,但实际上镇子上既没有什么文人墨客,也没有江南风光,一条可怜到几乎算不上小溪的小溪还常常在夏冬两季断流,镇子上的百姓也大多没念过书,除去镇子里负有盛名的窑厂之外,其实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此刻午后,一大帮吃过午饭的孩子从各自家门跑出,在镇子上成群结队跑闹嬉戏,一片欢快的笑声就这么传出来,让人听了也觉得快活,一个佝偻老头,头发花白地从长街尽头缓慢走来,本来还在这边奔跑打闹的孩子看到这个老头走了过来,但暂停了嬉戏,怕不小心撞上这个老头,本来也是,老头身形单薄,看着就如同秋风中的一株野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倒下,他们这么一撞,只怕就彻底没活路了。
其实镇子不大,孩子们整天在镇子上跑闹,几乎是镇子上的人都熟得很,只是看着这个老头,只觉得眼生。
只有零星的几个孩子知道,老头其实的确是最近才来到这座小镇的,听镇子上活得久的老人说,老头其实也不是外来人,是镇子东边那座破落院子的主人,只是年轻时候早早父母双亡,之后无牵无挂,也就出门闯荡,只是这一走,就是很多年,久到他们都不知道是多久了,反正和老头同一个代的那些人,早就成了镇子外后山的一座座黄土堆。
如今老头回到小镇,老人们说,这是落叶归根咧。
孩子们目送着老头走过,这才继续之前暂停的游戏。
佝偻老头来到长街尽头的小酒铺子,递出手里的酒葫芦,笑呵呵道:“来一壶。”
说完这句话,老头又问道:“你娘亲呢?”
小酒铺今天不是那个风韵犹存的卖酒妇人,而是一个眼瞅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女,少女接过酒葫芦,这才轻声道:“娘亲今日身子不太舒服,我替她看天店。”
老头笑着点点头,说道:“冬天虽然是熬过去了,但这初春的日子也冷,得多穿衣服。”
少女点点头,给老头打酒的时候忽然说道:“前些日子娘亲还在念叨呢,您这酒葫芦用了很多年了吧,娘亲说这装些水都和酒没两样,您根本用不着花酒钱了。”
老头呵呵一笑,“不差这点,什么都能骗,就是这张嘴啊,你骗它做啥?”
少女也只是开个玩笑,被老头这么一说,也是点头。
打好酒水之后,少女将酒葫芦递给老头,然后说道:“还是两枚。”
老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寻常钱袋,拿出两枚大梁通宝,然后又多拿了几枚,“明天我估摸着来不了,小闺女麻烦你一下,再给我送一壶过来?”
少女只在老头手心里拿了两枚大梁通宝,很快笑道:“镇子不大,跑一趟用不了多久,明日估摸着娘亲就能守铺子了,要是娘亲没起来,我打烊之后给您送去?”
老头笑着点头,“不着急,不着急,什么时候有空都行。”
说完这话,老头摆摆手,就转身佝偻着要离开这里。
少女忽然问道:“镇子上的老人说您也是镇子上的人,不过早些年就出去闯荡了,是真的吗?”
老头这才又缓缓转身,看着少女,笑道:“是啊,出去走了一遭,一晃眼就老了,可还是一事无成,外头不好混啊!”
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少女又很快问道:“没娶妻生子吗?”
老头摇摇头,“有个媳妇儿,走了很多年了,闺女也嫁人了。”
少女皱眉道:“那怎么不让闺女陪着回来,您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老头倒是很坦然,笑眯眯道:“小闺女你这就不懂了,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是自己的闺女,她自己有夫君有新家,再说了,我也不想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