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退出这里。
这样子的话,他是很有可能会死的。
尤其是遇到了那些强大妖物,或是那些真正强大的年轻修士要他命的时候。
所以他不得不带着这块竹牌,直到离开的时候。
可是带着这块竹牌,旁人就会一直知晓他在这里,然后找到他。
陈朝眼里的寒意有些藏不住。
他有些愤怒。
进入这座小天地的时候,他就预想到自己会被人针对,会有些特别的手段对自己,所以他对魏序说了那些话,可魏序的答案,现在看来,不是太好。
他说这是小麻烦。
或许对于一位忘忧强者,陈朝现如今遇到的那些麻烦,只是小麻烦,但对于陈朝来说,不是这样。
他陷入了一个无法解开的局里,而且他不知道只是有少部分人参与,还是这些进入小天地里的所有年轻修士都有参与。
刚刚那两个人,陈朝没有招惹过,他根本不认识对方。
这样的人,还会有很多。
他们白天或许不会出现,夜晚便会来寻他的踪迹,有的人想要杀他,有的人只是想要击败他。
陈朝看着手里的竹牌,他此刻大可捏碎这块竹牌,然后退出争夺。
这样他不必去经历那些危险,但也成不了榜首。
如果没有谢南渡在之前的文试里夺得榜首,如果没有……
陈朝低声骂了一句,将竹牌重新放回腰间,他有些恼怒。
更多的是无奈。
这里不是天青县,他不是那片夜色里最让恐怖的魔头。
他只是个少年,只是个大人物眼里微不足道的蝼蚁。
有人要踩碎他,那便会很快将他踩碎。
活着并没有什么错。
陈朝今夜没有休息好,他看了一夜的星星。
清晨来临的时候,他从洞里爬了起来,然后将身上的泥土拍了拍,身上的黑衫是左卫的便服,是特别的材料制作的,一般的水泡火烧都无法对这件黑衫留下什么印记,更不会弄脏。
泥土簌簌落下,陈朝继续朝着深山走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但不打算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而是要往更深处地方去。
这和他当初的选择不一样。
他破天荒抽出了刀。
那柄黝黑的断刀在他手里,闪烁着特别的光泽。
……
……
新的一日到来。
湖畔的那些修士又重新来到了这里。
昨夜虽然也有些修士没有离开,但大多数的修士却还是没有选择在这里过夜。
如今清晨,他们再次来到这里关注榜单,自然便看到了榜单的变化。
“宋师兄赶上来了!”
人们很快便发现了榜单上的变化,那位叫做宋长溪的道门修士历经一夜,杀了数只妖物,已经和陈朝的距离极为接近了。
他虽然还是在第二,但是照着这个样子下去,他肯定会有机会再去追逐一番第一。
“还有梁诏,他也杀了七八只妖物,其中还有一只极为厉害的。”
此刻榜单之上,梁诏的名字后面多了好些道血印,其中有一道血印极大,比陈朝和宋长溪两人后面的血印都还要大。“对了,即便是在数量上无法赶上那个武夫,只要杀得妖物境界足够高,便能将这差距抹平,那武夫境界只是在神藏境,面对苦海境的妖物,肯定没有任何办法。”
听着这话,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很有道理,正如他们所说,陈朝不过是个神藏境,又怎么可能斩杀苦海境的妖物?
说着这话的修士们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不免有些开心。
只是很快,他们便发现,陈朝名字后面的血印已经开始越来越多,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增加一个血印,这些血印虽然没有一个特别大,但是增长的速度太快,他们看着陈朝名字后面的血印不断变化,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便是大梁朝的镇守使吗?
他们之前的乐观,此刻尽数的消失了,他们知道,照着这样下去,那么除非宋长溪这些人杀的强大妖物足够多,不然真的没有可能再和陈朝去比较。
他们很是担心。
楼阁上的大人物也很担心。
尤其是庆山宗的宗主。
改革的第一届万柳会,其实没有谁想要在神都举行,但是因为这个节点实在是太重要,尤其是对于整个万柳会来说,所以之后争来争去,各方势力不断妥协,最后才落到了神都头上。
但这既然是各方妥协的产物,但不意味着他们就愿意看到大梁朝在这一次的万柳会上大出风头,文试已经让谢南渡夺魁了,剩下的武试,他们决不允许还有大梁朝的修士夺魁。
这是他们的底线,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大梁朝的年轻人,不能夺魁。
庆山宗的宗主悄然离去。
……
……
第三日开始,武试淘汰的修士越来越多,湖畔出现的修士越来越多。
有心人开始数着,发现这一日之间,大梁朝参加武试的那些年轻人,全部都被淘汰了。
除了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