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开后,周围人便发现,任寂整个人都似乎开朗不少。尽管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周身洋溢的那种松快,却是轻易能够察觉的。
当然,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发生在任寂一人身上,烟雨楼那些小丫鬟这些日子也是忽然发现,主家似乎心情格外的好,虽然之前也爱笑,但始终不如如今嘴角的笑容来的真实。
就在两人这样的氛围之中,转眼,皇帝寿宴便要到了。
云府。
刚下值的云晏一身官袍,玉树临风,刚进家门,换了一身衣裳后,便去了凉亭。
“柳儿。”迈进凉亭,云晏先出声叫道。
如今已是五六月份的酷暑,尽管临近傍晚,还是有些酷热难耐。
云柳一身浅红色纱衣,坐于凉亭中,手边放着一本书,浅风微扬起她的裙摆,飘逸除尘、人比花娇。
“大哥来了,快坐。”云柳展颜一笑,笑靥如花。
云晏坐下后,二人便随意聊了起来,说着说着便难免提起这几日京中的头等大事,皇帝的寿宴。
云晏初入官场,按理说这样的宴会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官员参与,可偏偏今年日子特殊,殿试头三甲皆有机会参与其中,他便过来询问妹妹是否有意去一趟西山行宫。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也看得出来,云柳与任寂应当是有些情况。况且就算是没有任寂,云晏也想让她出去走走看看,与那些青年才俊多接触。
云柳知晓云晏的意思,但她对那些宴会实在厌烦,尽管对皇家宴会有那么一丝好奇,但也压不住她对宴会的那些排斥。是以她直接拒绝了。
至于家中的云老爹,那更是不可能去了,自打上了京城,云老爹更加深居简出,整日看书逗鸟,不理世事,云柳也不管他,只是在闲暇之余陪着,以免老人家感到孤独。
得到了妹妹的答复,云晏虽有遗憾,却也不愿勉强,兄妹二人又聊了些别的,才将将作罢。
可云柳压根没想到,她不愿意去,却偏偏有人强要她去。
翌日一早,云柳去了一趟烟雨楼。
如今烟雨楼早已步上正轨,在云柳的培养的下,京中的掌柜也是一个能人,将烟雨楼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终究是京城的第一家店铺,生意又火红,她也实在担心在这遍地是贵人的京城,烟雨楼在无形之中会惹上什么麻烦。
马车晃晃悠悠停在烟雨楼门口时,还未下车云柳便见掌柜着急忙慌地向自己这边跑来。
云柳见平日从容镇定的掌柜跑得气喘吁吁的模样,心底咯噔一下,连忙下车,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东家您可算来了。”掌柜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也是云柳从人伢子处买来的。
“别着急,出了何事慢慢说。”云柳镇定道。
或许是受到她的影响,那掌柜的喘了几口气停了下来道:“今日一早,便有贵客登门,等您老半天了。我派去给您送信儿的人怕是与您错开了,您快些去看看罢。”
闻言,云柳点了点头,抬步往里走。
既然说是贵客登门,那此人身份怕是不容小觑,可来这烟雨楼买东西的达官显贵不在少数,大部分人都低调行事,毕竟身在官场,却家财万贯可不是什么好事。究竟是谁会这般兴师动众,一定要等着她这个东家来呢。
待进了门,云柳才知道究竟是谁。
乐阳公主见云柳一身浅红色绣金纱衣,款步而来时,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就连方才因着等待升起的点点不快也渐渐消弭于无形。
“云娘子,你可算来了。”乐阳兴高采烈道,丝毫不知自己带着一众丫鬟婆子,给烟雨楼带来了那些麻烦。
云柳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时间也摸不准这乐阳公主到底是要干些什么。
若是为了那日任寂的事,任寂也在信中将二人的那点心思和鬼点子写明了,并不存在什么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桥段,可排除了这个,那这乐阳公主来此处,到底是想干什么?
“公主大驾光临,民女有失远迎。”云柳行了一礼客气道。
乐阳见此,倒是不在意摆摆手道:“你我不必这样客气,我知道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表表嫂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云柳听她这么一说,一时间更是摸不着头脑,也知道若是等着位公主开口表明来意或许还得有一会儿,干脆直接问了,先将人打发了,省得客人见这般大的阵仗不敢进门,平白耽误了她做生意。
“公主此次前来,是有何事?”云柳命人重新奉上热茶,淡淡问道。
乐阳随意喝了一口,赞道:“好茶。”继而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那日回宫后,母后便问我那些珠钗首饰是从何而来,实在是精巧别致,正巧后宫因着父皇寿辰需要定制这些首饰,可偏偏今年父皇又强调国库空虚,后宫嫔妃吃穿用度应当从简。”
乐阳吃了一块点心,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