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有些人注定一生都是悲剧,那就让他把悲剧画上句号。楚啸在我这就是画句号的人,我心疼他,但不会帮他,冷眼旁观下也可能会递上刀子。过墙梯是赌一把楚啸是否真对我无情,即便我已经将他捅的鲜血淋漓。
“楚天河呢?”我又问。
苍龙沉默了很长时间,过后用有些凄苦和绝望的语气问我:“会有这一天吗?我不敢想。”
我没接话。
睡觉的时候天都大亮了,但我真的太困了,还是那种酒足饭饱后的身心舒畅的美,所以睡得特别安然和昏沉,就是地震了我都不想睁眼的那种。
苍龙起来我是知道的,他走之前过来亲了亲我,我也知道,迷糊中我还跟他说:“等你回来。”
他问我:“你不走啊?”
我说:“不走,以后每晚都睡这。”
他又说:“那就没必要干等我了,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然后我又沉沉入睡了。
再醒来是被开门声吵了一下,春花姐过来了,开卧室门发现我在就又给关上了。
我已经醒了,却躺着不想动,看看时间到了下午四点,从昨晚起手机上堆积了几百条消息,我翻了翻,发现黄彩仙中午给我打了电话,但被挂断了。
一般不是紧急事不会有人给我打电话的,老板除外,黄彩仙也要除外。
“在哪呢?”电话接通我先发问。
“我到学校了。”黄彩仙说,“去你的大豪宅把行礼拿回来了,那两个小孩还在呢。”
“那高宴呢?”我又问。
那边安静了两秒,黄彩仙“嗨嗨”笑两声,“他回去了呀!”然后又补充,“待会儿晚上一起吃饭。”
“去哪吃?”我接着问。
“不出去了,就在第三食堂吧。”黄彩仙吸溜一下口水,“我想吃麻辣香锅,那边便宜。”
我揉揉鼻子,有点没耐心了,直言道:“别叫我一句句的问了,坦白从宽。”
“哦。”黄彩仙非常直接,“燕冬,我现在不算是处女了。”
我:“……”
“叫伪处女。”她说。
“怎么个伪法?”我问。
她难得害羞了,吭哧吭哧的含糊其辞:“就是除了那什么,什么什么……”
我:“……”她经常会让我陷入自闭。
“是你害怕吗?”我问。
“有点。”她说,“但我感觉他好像比我还害怕。”
我:“……”我不能理解那是郑重还是怯场。
“燕冬,你们真没那什么吗?”黄彩仙问我,“你有没有见过他之前的女朋友们?他肯定谈过的吧?但他除了你谁都不肯说。他不会有什么毛病吧?好像也不是。但是他好紧张啊,我都不敢跟他玩半推半就,生怕他想太多。”
我继续沉默。
“燕冬……”仙女发起了神经病,“燕冬,燕冬,燕冬,啊啊啊,我发骚了!”
沉默。
“燕冬,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他这个人挺亲切的,而且我好像挺能吃的准他的,感觉他炸毛了我能把他抚平,他臭脸了我能给他逗笑,他失眠了我能将他哄睡,我们能吃到一起,还有一样的笑点,我懂他的克制,他也明白我的顾虑。又不是朝夕,我们都认识三年多了,就算是他想玩一玩,这样的态度也够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我终于不想沉默,扫兴的问。
她逃避,给我唱:“把每天当成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黄彩仙——”我也觉得自己很讨厌,但有些恶人必须要做,像谈婚论嫁前女方父母的嘴脸就没几个会是和颜悦色的。
“我问高宴为什么不喜欢你,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她还是在避重就轻。
“因为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婊|子!”我说。
“他说他不可能是你的终点。虽然你不是个利欲熏心欲望强盛的人,但也不是看上去的随波逐流任人揉捏,即便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很明白不想要什么。”
“他还说,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也不是所有男人的菜,所谓的万人迷根本不存在,而且每个人的追求和向往都是不一样的。曾经年少时是浑浑噩噩过,但意识到后也并非只有立地成佛这一条路,他还想做个正常人,有怯懦会逃避,也想敢爱敢恨。”
又把我给说沉默了,我站不了道德的制高点去谴责任何一个人,我同样祈求能被苍天怜悯,哪怕只是放过。
“燕冬,你说会不会突然哪一天就变成了末日,会不会突然生了治不好的病,会不会突然出现了意外魂飞魄散,会不会……你说我就这样生命终结在青春冤不冤,你说我活到七老八十回想往事悔不悔?”
这又是个没有答案的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