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嘴:“那也不是你亲手洗的。”
“废话,我的手是用来干粗活的吗!”他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来在我脸前晃了晃,他的手只是长且白,但并不细嫩,老茧很明显,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他的身上伤痕更多,前胸后背大腿,有利刃的那种长长地细痕,也有钝器的那种骇人的大疤,还有几处子弹擦边的伤,随意一翻他的头发,头顶上很清晰的一道两寸多长的疤,毛囊都没了。所以他要是弄成平头瞬间就社会了,再把衣服一脱,完全就能颠覆他当下俊丽小生的形象。
“嗯,是用来干细活的。”我抓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又抬起他的手在唇上轻轻一触,然后用尖牙重重的咬了他一口。
“带你去打耳洞吧!”他说,“你现在越来越淡了,再这样下去男人看你都不是看女人的目光了。”
我蹙眉不解:“这叫什么话?”
他说:“矛盾,不喜欢你妖骚俏丽,但更不想你变成了冰冷的鬼。”
现在大家都说,孟天东是薛庄明的狗,指哪咬哪,而我则是供他驱使的伥鬼,使命必达。
我还是从前的发型,只是上课的时候要把刘海收起来,头发也要一丝不苟的盘起,不染发也不烫发。但即便我再怎么装的像个乖乖女,哪怕是普通人看我一眼,也知道我是个有故事的人,且绝对不好惹,我一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笑弯了眼角,依旧会得到“不是好人”的定论。
但这跟打耳洞有什么关系?
“你打吗?你打我就打。”我说。
“可以,但我陪你戳两针,可以不留着吗?”他问。
“为啥?”我反问。
他眯了眯眼,随后妥协:“好吧,随你。”
“好像大部分菩萨都是有耳洞的,”我说,“要不你打一个吧,更性感。”
他撅了撅嘴,嘟声说:“菩萨还戴花冠、耳环、项链、臂钏、手镯,满身绫罗绸缎,珠光宝气。”
我笑了笑:“所以说佛渡有钱人嘛!你看你们现在这些混子,一点道义不讲,连关公都不拜了。”
他也笑了:“老大多是被小弟砍死的,关公要显灵,也得给气晕,不如拜财神爷,和气生财是正道。”
我敛了敛笑意,要真能和气生财倒是好事了,可钱财不过是权力的辅助,能定生死掌乾坤的权力才是至尊追求。
真去打耳洞了,都没挑个专业点的地方,就在一家卖饰品的店。只有我打了,想着反正我命不好,也不在乎坏了运势,但苍龙面相好,我坚信他有后福,所以不敢给他改了运。
打好后就戴上了一对纯银的耳圈,店里买的,不还价,但耳洞免费,还送了我一瓶消毒水。这个我多的是,倒真不稀罕,于是老板又说送我两颗珍珠,打个洞过几天可以穿进银圈里。
我嘴角一扯,眼神去瞟苍龙,他脸上摆出比我还人畜无害的讨喜笑容,说:“谢谢老板。”我接道:“老板你人真好,生意肯定兴荣。”
老板在美女帅哥一声声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大手一挥,重新挑了两颗珠子送我。
这两颗珠子还是刚从珍珠蚌里开出来的,之前要卖我们,五十块钱一个,我才不交这种智商税,一点不值钱的东西只会骗小孩。但老板说绝对不骗我,凭他多年的经验,开出来一定物超所值,我不为所动,苍龙也只是但笑不语。
老板大约觉得自己被误解成了江湖骗子之流,不服气的就要剖给我们看,没想到拿出来一开还真是震惊,里面大大小小差不多有二十多颗,其中两颗品相很不错,虽是白珍珠,但发出的光感很润泽,形状也挺圆,带一点不太明显的生长纹。
老板交给店里的人打好洞递给我,苍龙又给老板付了五十块钱,男人的自尊心,不想贪这个便宜,但也只值这个价钱。
出门后,我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说不出具体的,就是觉得心情很美。他回手要把我抓过来,我躲在身后一脚踩他一个脚后跟,直到趿拉着鞋我也不罢休,依旧撵着他踩。
他“哎呀哎呀”配合的叫着,见我都抓着他的裤腰带踢他腿了,终是无奈的说:“宝贝,你有完没……”
话没说完,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我本能的抬头,苍龙反手迅捷的捞了我一把,将我拽到他的左侧。
可我已经看见了。
想当作不识,可对方先叫住了,但不是叫的我。
“虞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