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不大方便?”许怀瑾问道。毕竟是个小姑娘,他虽然与这小姑娘差了约莫十岁有余,但孤男寡女,三更半夜的,总归是不妥当。
“嗐,这有什么,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人命关天,还是您的身体比较重要,我无所谓的。”阮瓷大大咧咧地说,其实她一个现代人是真的不在意这个。
所谓女子名声,即便阮瓷知道在古代名声对女子的重要性,但她自从来到古代,就没抱着会结婚的打算,也便不在意这个了。
在现代,阮瓷都因为从小的经历,且一直没遇到令她动心的人,本着不将就的心态,直到研究生了还是自己一个人。
而在古代要想找个不纳妾不大男子主义,不囿于时代局限不处处约束妻子的男人,其概率堪比女帝登基。阮瓷完全不抱希望。
更何况男主现在重病下不来床的样子,让人放心得不能更放心了,只要阮瓷不对男主动色心,两人就都安全得很。
半晌,两人相对无言。
许怀瑾倒是想把自己的属下叫来,但是左相刘居安这老狐狸,为了对付他着实是煞费苦心。
三天前江南发了大水,刘居安却利用职务之便,谎称璋安郡或全县被淹,许怀瑾虽心有疑虑,但终究担忧百姓安危,请旨皇帝后,回府收拾行囊,派两个心腹快马加鞭出了京城,先行前往璋安了解情况,自己随后便连夜出了京城向江南而来。
一方面是太过轻敌,以为刘居再如何也不会直接对自己下杀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自己自小习武,虽不曾上战场,在京城也算是个中高手。
却没想到刘居已对自己深恶痛绝到如此地步,派出数十精锐杀手在璋安郡外埋伏,许怀瑾数日奔波,没成想在距璋安郡十余里的地方被伏击。
许怀瑾勉力一战却终究不敌,左腿受伤后渐渐落入下风,只得找准时机,冒险杀出重围,却也慌不择路,最后晕倒在半山村,被阮瓷所救。
终于,许怀瑾开口道:“咳,许某的属下应当在找寻我的路上了,往后几日,就麻烦姑娘关照了。”
“没事儿,小事一桩罢了。”
“小姑娘家家的,倒是没点防备心。”许怀瑾略带不赞成的语气说。
阮瓷看他不像是难说话的样子,书中的许怀瑾此时虽然也做到了很高的位置,在官场上浸淫多年,但因为在家族的庇护下,年少成名,精才绝艳,未受过什么大的挫折,所以身上还保留了一些少年人的意气。
也因此缘故,才会做出一人单枪匹马出京城这种略显幼稚的举动而遭到暗算,受了重伤九死一生后,深沉稳重了很多,也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但始终是一位爱民如子,体恤民情的好官。
于是阮瓷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天性,胆子逐渐变大,带着看笑话的心情,一脸无辜地开口问道:“那,大人又为何流落此地?”
笑话,她阮瓷和损友嘴炮互怼的时候就没输过。
“不过是政敌看不惯,被对付了罢了。如今敌明我暗,实在是不好曝于人前,也无法给我那两个心腹发信号,望姑娘见谅。”
许怀瑾说着说着就察觉到小姑娘拼命压制自己愈发上扬的嘴角,立时反应过来这姑娘是在拿自己逗乐子,也或许是不乐意听自己这般说教的语气。
许怀瑾气笑了,故意沉着脸说道:“竟拿本官逗闷子,小丫头出门在外,收收你这促狭的性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阮姑娘年方几何?”
阮瓷不解,歪头看他:“十六,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太聪明了表现得不像是十六岁?
许怀瑾沉吟了一会,故作深沉的语气中却藏不住戏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十岁出头的毛孩子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说,哪天得罪人了都不知晓。”
许是因为小姑娘救了他的缘故,他也愿意多给阮瓷传授些与人相处之道,免得日后吃亏。
阮瓷有些尴尬却不知道怎么解释,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好像这行为确实是有一点孩子气。许怀瑾静静地笑看阮瓷仿佛无地自容的样子。
又见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一转,不行,气势不能输。
阮瓷微微睁大眼睛,凑到许怀瑾的跟前,仿若不谙世事地嬉笑着说:“我很谨慎的!一般人我可不会这么问,大人一看就是好人,不会介意的吧?”一双大眼睛盯着许怀瑾,一副诚心知道错了的样子。
许怀瑾摇头失笑,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啊。
阮瓷才不会告诉许怀瑾是因为她知道他的生平,是个明理的好官,从未仗势欺压过任何人,因此才不怕,只能蒙混过去。
谁让我有金手指呢,如果在这个异世,沉稳又正直的金大腿男主都不能相信,那可真没有任何值得信任的人了。
而被许怀瑾认为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正在想着如何套路他。
“大人,眼瞅着快中午了,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