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山略有些困惑。
“你问这个干什么？”
季乐回答道：“你告诉我就行了，你对他怎么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坦然一笑说道：“既然你不回答，我来帮你回答。”
“于谦自幼天资聪颖，饱读诗书，一心一意为国为民，后中进士，被朝廷重用，即便朝政黑暗，奸臣当道，他也仍无半分畏惧之意。”
“当时大宦官王振，祸害朝纲，戴明英宗朱祁镇，征战瓦剌，最后兵败土木堡，一夜之间大明王朝危在旦夕。”
“也先率领大军兵临城下，眼看大明朝叫遭遇灭顶之灾，王朝内部人心惶惶，众人皆生退缩之意，根本无人胆敢抵抗。”
乔大山表现的有些不耐烦，他根本不明白季乐到底要说什么。
这些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
“你到底是何意？”
季乐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关键时刻于谦挺身而出，带领京城守军，当着瓦剌军队，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改变了大明王朝国运。”
“人称于谦为救世之臣，拥有惊天纬地之才，亘古罕见。我想问一问乔先生，他是不是也做了违背良心的事？”
乔大山没有说话，他好像明白了季乐到底要说什么。
“你刚刚讲的不错，规矩确实是人制定的，但是在规矩之上，还有一些东西，是永远无法被掩盖，被抹灭的存在。”
“此为道义！”
“我们怏怏华夏数千年，历经无数磨难波折，然文脉从未断绝，怏怏文明，屹立于世界之巅。”
“其根本所在，就在于有这样一群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
“有些事情明知道不能做，但依然有人会去做，这不是愚蠢，这是种凌驾于规矩和规则之外的高尚。”
“乔先生，你忘记的是自己的初心，是一颗赤子之心，总有人会舍生取义，只是你……做不到而已。”
“你要让我屈服于这肮脏的世道，遵从于那些所谓的规则，我偏偏不。我要让乔先生明白，一个真正的人，一个纯粹的大写的人，也照样能在这肮脏世道中建功立业。”
“向来如此，也不一定对！”
“我不做跟别人一样的人。”
话音落下，他便起身退出房间。
偌大的空旷屋子里，只剩乔大山一人，他凝视着对方的背影，苍老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他不应该……
有那样的念头。
不不不。
他没有错。
错的是季乐。
他乳臭未干，什么都不懂，只有等他真正吃了亏，才明白刚刚他讲的那些话，乃是真理。
……
月光漫天，星辰璀璨。
华灯初上。
街道上车水马龙，各色灯光相互交织，如同河流，奔腾于街道之上。
各色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在黑夜中只留下大概的轮廓。
季乐将车门关上，刚一下来遇到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身上穿着蓝色连衣裙的顾琉璃，站在她家小区门口，宛如瀑布般黑色的长发披在肩头，晚风阵阵涌来，带着一阵阵少女所特有的体香。
她的身子婀娜万分，只是原本那张美丽到极致几乎无可挑剔的脸，此刻却带着淡淡的哀愁，深邃明媚的双眸中，浮现出些许哀伤。
即便她一句话都没说，但季乐也能猜测出来个大概。
知道顾琉璃今天来此目的为何？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顾琉璃苦涩一笑。
她缓缓来到季乐身边，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了？”
对方说的到底是谁季乐心知肚明。
那天发生的事情，现在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在那千钧一发，危及万分的关头，张雪不顾生命危险挡在他的跟前。
尽管最后抢救了过来，但是现在回想依然心有余悸。
张雪把他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这样的一个女人，他又怎能辜负？
“你说的对。”
他回答道：“琉璃，你对我的心意，我也了解的很清楚，你是个好女孩，以后肯定……”
“我看你是想多了吧。”
话没来得及说完，顾琉璃的声音便再度响起，将其打断，她故作坚强的挤出一抹笑容，笑容中却尽是苦涩。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我告诉你，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而已，你可别想太多。”
话音落下，没等季乐反应过来，对方便直接转身离开。
望着他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