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有人在哭,有人在求饶。”
“我被他们拽起来,刀抵在脖子上,他们说我爹多管闲事,要拿我第一个开刀。我当时太害怕了,哭着让我爹救我,我爹给他们磕头,但他们只是笑。”
“严梁爬出来,趴在那些人脚下,他说吃小孩有什么意思,要吃就吃他,他能让他们永生。”
村长神情像是哀伤又像是愤怒,“那些人笑得更厉害,笑他脑子不正常,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表情,说的话。他说,‘试试嘛,万一是是真的呢?反正你们怎么都不吃亏...’”
老人的眼睛变得浑浊,声音里带着颤抖,“他们被他说动了。将我扔到一边...”
他闭了闭眼,露出个苦涩的笑,“我活了下来,他被带走了。我们被关在院子里,我没听到他的惨叫,但没多久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我们都知道那是什么...我吐了,边哭边吐,我骂他们,一直骂。”
村长长长吁了口气,“我不知道自己骂了多久。嗓子哑了就躺在地上哭。外面很吵,突然彭地一声巨响,我们都吓了一跳。”
“再后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爹帮我咬开了绳子。门锁了,我扒着门缝,没有人,除了一口大锅什么都没有,外面的人凭空消失了。”
“当晚村里下了第一场大雪。第二天有人发现被雪覆盖的田地里长满了差不多有半截高的玉米,水稻,和小麦。”
黎夜蹙眉,欲言又止。
老人像是看出她的想法,“很神奇,对吧?它们的周期和适应的环境、季节都不同,却在同时生长,开花,结果。”
几人都点头。
村长望向敞开的大门,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像是失去了焦距。
“第二晚村里又下了大雪,一开始我们还担心它们会被冻死,一大早就跑去看,结果它们竟然已经全部成熟了。村里迎来了生机,每个人都是笑着去收割的,谁都不觉得累,一直忙到晚上才勉强收割了大半。”
“第三晚同样是下雪。我们一大早就兴冲冲去收割,没想到剩下的小半粮食全部都烂在了地里。我们感觉可惜的同时又觉得庆幸。”
村长按了按眼角,“那晚我们每个人都做了同样的梦,梦到严梁笑着和我们告别...”
“再后来我爹和剩下的村民们一起打了石像,盖了庙,定了祭奠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他才是带给村里丰收和希望的农神。”
“这不也是你们过来的目的?”
村长的目光重新聚集在六人身上,“与其让你们被所谓的好奇心驱使,影响到村里的祭祀,还不如告诉你们真相。”
他按了按眉心,拿起一旁的茶壶,声音有些疲惫,“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是那句话,你们看归看,写归写,但不要影响祭祀。”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是那个叫阿谨的少年。他手里拿着水壶,“爷爷,我这有刚烧好的。”
老人点头,拍拍阿谨的肩膀,“阿谨,带他们去休息吧。”
阿谨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几位,请跟我来吧。”
可能是对村里有了一些了解,也可能是村长给他们的感觉并没那么可怕。几人再和阿谨相处也少了一开始的那份拘谨。
除了黎夜和张一轩,其他四人都和他搭了话。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村长口中的住不下,是让几人分别住在不同地方的意思。
“阿谨,不能商量一下么?我们女生都怕黑,想住一起。”常欣欣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动作。
陆丰一下子跳起来,“什么叫你们女生怕黑,我们男生也怕的好嘛!阿谨小兄弟,让我们住一块吧!我们一点都不怕挤。”
阿谨摇头,露出个歉意的笑,“抱歉,几位。一户最多只能住一位。按理说村里最近是不接待外人的...那六家也是抽签后做出的决定。”
“可是...”
“已经给你们造成很多不便了,我们会遵守村里的规矩。”
常欣欣还想说什么,楚熙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气氛又沉寂下来。
阿谨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院,回头看向众人,“前面就是李阿婆家了,不如几位商量下谁去住...”
“这个李阿婆,家里有几口人啊?”说话的是冯月薇。
“就她和王婶。”
“我住吧!”
冯月薇赶忙开口,下意识瞥了眼楚熙的方向,又很快收回目光。
黎夜蹙眉。
张一轩和楚熙,也很快选定了住处。
本来还战战兢兢迟迟做不了决定的陆丰和常欣欣也回过味来,分配的住处是按照人口递增来安排的。
第一户2个,第二户3个,第3户4个...以此类推。看那几个老人急吼吼的样子,也猜到人越少大概率越安全。
两人都想选择下一家,相互瞪视,谁都不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