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她挥了衣袖就要离开,当时村长抱住她的腿,她一脚踹开了。
村长面目扭曲的哭着:“大人,你不能不管我们。”
她本来就不是秦氏族人,不过是受人之托化名在这里帮衬帮衬。
面前的秦霜虽没了压迫感,舜华还是拿着那花与蝶,如果真要动手,她随时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东西我是不会还回去的。”
而秦霜看也不看一眼,满不在乎的说:“你要拿走了也无所谓,这东西对我没什么意义。”
“我在前面路上遇到了你的鬼仆,她是你的鬼仆吧?鬼仆这么弱可不行。”
秦霜将秦瑶横在了她面前,秦瑶的手脚被铐上了囚鬼环,她又带着哭腔说:“大人,对不起……我又拖后腿了。”
舜华看着她更无奈了,这样带着她以后做事只怕会成为累赘的。
秦瑶于她而言,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就算当人质也无所谓,这点时间也没多少感情可言。
她强撑着直盯着秦霜碧色的眸子问她:“你想做什么?”
秦霜依然笑着说:“你带我离开村子,我跟你走。”
舜华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什么?”
秦霜又重复了一遍:“你带着我走。”
……
她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反正这个女人,她没了圣蛊,这点道行是横竖打不过的。
但是秦霜说的话,事情太过于偏离了事情的走向,她疑惑的问:“你自己不能走吗?”
秦霜头上的小鬼朝她做了个鬼脸,看上去更是丑陋,秦霜把手伸到后头打了那个小鬼,小鬼吃痛的‘嗷了一声’,又把头缩回去了。
秦霜说:“我觉得你甚是有趣,比起在这个村子守着无聊,不如出去玩玩,第一眼就觉得我们知音,这或许就叫眼缘。”
“有句话叫‘高山流水,唯有相知’。”
朋友?还知音,舜华可没有半点知音的错觉,只疑这个秦霜是有什么目的,还是想做什么。
拿了秦霜的东西,又打了一架,她还两三下就把自己打成了重伤,这是哪门子的知音,又是哪门子的高山流水……
而之前秦闯所说,幽雨村的情况听起来似乎是某种诅咒,她也不知道这花与蝶在其中是什么作用。
若是秦霜走了,只怕是整个村子的秦氏就等死了。
舜华又问她:“拿走了这两个东西,你也走了,那这幽雨村怎么办?”
秦霜一下语气就冷漠绝情起来:“花与蝶就是诅咒的开始,秦氏本就该死,拖了这么些年也是仁至义尽了。”
她又看着舜华,摊手说:“我不是秦氏族人,我只是无聊受人之托来这里解解闷儿,没有责任一直护着他们。”
她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叫秦霜,我叫流霜。”
……
没办法,她受了重伤,又有秦瑶这个拖累,打也打不过,这流霜要一起走就一起走吧,舜华依然警惕着她。
雨太大,流霜似乎特别照顾她,直接把伞递给她,雨还没碰到她就化作了冰落在地上,看来她心情似乎颇佳。
流霜走过的地方,雾都渐渐散去,确实是在向山外走了,稍微打消了对流霜的疑虑,毕竟她在这雾也未全部消散。
似乎知道舜华所想,她解释说:“这雾是幽雨村上一个法师设置的,应该是村长开启的,雕虫小技罢了。”
舜华不说话,一时有些尴尬,但是流霜却不以为然,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舜华回她:“阿满。”
流霜却掐指算了一下,笑的有点狡黠:“嗯,不够大气,有点像村里的人给小孩起的小名,这是你的名字,却不是本来的,应该和花儿有关,你不愿意告诉我。”
舜华:“……”
她实在也没想到,流霜还能在她的名字上算一卦。
秦瑶跟在舜华后面,却偷偷的从侧面在舜华耳边说:“这个女人好生奇怪。”
舜华轻轻点了点头。
流霜转头看秦瑶,似笑非笑的说:“我听得见你说我坏话。”
秦瑶乖乖闭上了嘴,流霜背后的鬼婴‘咯咯咯’尖锐的大笑起来,斜眼嘲笑秦瑶。
走到半山处,流霜背上的小鬼怪叫了几声,前面雾却更浓了起来,完全看不到山路,白茫茫的一片,就像走火入魔,或者被反噬的修道者的梦魇,越往外走,似乎变得越来越棘手。
流霜大笑:“这秦栏歌倒是布阵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