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也晴微怔，看向齐悦：“你先说。”
“我觉得不对。”
时间仓促，齐悦没有推辞，略微整理思绪，便直白说道。
“可能因为你们是老手，知道这里有候车站，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到达学校就要通过候车站，通过那危机十足的客车。可是我不知道。”
“万一你们都没留下呢？作为新人，我该如何抵达候车站？之后会不会上错车？听甄臻你的意思，车上还很危险，那就更不应该了。我和晴姐可是一次副本都没下过的新人，能匹配到一起，那几个先离开的玩家，我也不觉得他们能有多资深。这应该算新手任务。”
齐悦说完，孟也晴和甄臻都有些傻眼。
可能是经常玩狼人杀留下来的习惯，齐悦盘逻辑时，总喜欢‘循环渐进’，先用平静的口吻阐述自身观点，再逐渐加强语气。
哪怕她心底波澜不起，说出的话还是给人铿锵有力、感情充沛的感觉，极具感染力。
说实话，孟也晴挺意外。
别看齐悦眉眼英气，长了一副很可靠的样子，长相打扮都很干练，毕竟年龄摆在这里，浑身透露着一种没经过社会毒打的清澈。醒来后的反应也是懵懵懂懂。
孟也晴本来以为她和甄臻是一个类型，做好了一人带二坑的准备。
没想到齐悦能有这种表现。
“那能怎么办？”甄臻被齐悦震住了，整整两秒，想起来反驳：“任务难度就是这样，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她咬着嘴唇，神色有些委屈。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悦放缓声音，“有没有一种可能，学校有接送校车？”
孟也晴眸光骤亮，眼底绽放出异彩。
甄臻同样一愣，她说：“确实有这个可能性，可是、可是没有足够理由支撑。我们还是去候车站更稳妥一些吧。”
孟也晴却道：“你有什么发现？”
甄臻不等齐悦回答，摇头说道：“怎么可能有发现？那几个资……”她顿了下，“反正那几个人已经把这里翻个遍了，没有收获他们才走的。”
孟也晴没理她，眼睛只看着齐悦。
“是有一点。”齐悦站起来，指向自己原先靠着的地方，“你们看，这里有一些涂鸦。”
齐悦指的是她醒来后看到的那些涂鸦，并且很可能是唯一的，被她压在身下，没被资深三人组搜寻到的信息。
甄臻和孟也晴连忙凑过来，颇有一种要拿放大镜研究的架势，然后反应各异。
孟也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甄臻还是满头雾水。
齐悦看她这模样，也疑惑了，凑近看了看，“看不出来吗？画的是有点潦草，但还是能分辨的吧。一群人在排队，另外那没画完的，应该就是一辆车了。”
甄臻一脸纠结，“这里的鬼，也要上学？”
没想到她在纠结这个，齐悦无语，“没有谁说过，副本是专为玩家准备吧。能有童心在椅子上留下涂鸦的，估计是小孩，或者说，小鬼。小鬼上学，很合理啊。”
“我还是觉得不行。”甄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们自己都是鬼，要上反鬼学校？逻辑上就说不通啊！”
闻言，齐悦嘴角抽了抽，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孟也晴，这时候也扶额深深叹了口气。
“小臻，你怎么能这么笨呢？”
“我？笨？”甄臻瞪大眼睛。
孟也晴无奈，“小臻，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
“人？鬼？……不，我们现在还没到地狱，所以应该是人？”甄臻混乱了。
孟也晴扶额叹息。
甄臻更加茫然，眼神无辜地找到齐悦。
齐悦拍拍孟也晴的肩膀，替她解释：“我们现在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处在中间。
齐悦道：“甄臻，你死后有进入到一个空间吧？就是那种状态，往前一步是地狱，我们要做的，就是打开后面那扇通往人间的大门。”
“不用太去思考鬼怪的含义，按你的说法，那地狱反鬼中心也‘反鬼’，一样不符合逻辑。所以我想，这里的‘鬼’指的可能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东西，而是某种能量的象征。”
“就算鬼和鬼之间，也是有区别的。车上胡乱咬人的，那是无理智的鬼。反鬼学校总得有老师吧，能成为老师的，那至少得有一点自我思维，还是有能力的鬼。区别大了去了，研究不清的。”
甄臻听得似懂非懂。
心中一股挥之不去的微妙：她好歹通关了一个新手副本啊！怎么在齐悦面前，她才像那个连一个副本都没接触过的新人？
齐悦看她样子像是明白过来了，轻轻笑了笑，“当然，你说的其实有点道理，这些都是无逻辑的推测，没有充分理由支撑。关于反鬼学校，我还有一个猜测。”
“还，还有？”
甄臻咽了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