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个阿姨是他找的,自然也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老板。
这些短信他都没有回复,但那些文字他早已看过千百遍,在办公室,在录音室,在车上,通过这些文字,他无数次地描摹左也的模样,她可能慵懒地躺在家里那张米白色沙发上,可能抱着书靠在落地窗边,可能趴在茶几上和好友煲电话粥,可能……不论如何,在他随时都能回去的地方,在他随时能看得见的地方。
那段时间,只要一想到回到左家就能看到她,齐相阑就觉得很放松,枯燥的工作也变得有趣起来,如果不是怕吓到她,他真的很想不管白天黑夜都赖在左家,一步也不离开。
但这不正常吧?
想要把一个人永远放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监视她,困住她,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的想法。如果左也知道,他这些肮脏又畸形的心思,只会觉得恐怖吧?说不定,还会像看怪物一样看他。
将手机翻面盖到大理石台上,齐相阑双手撑住台面,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雾还没有散开,镜中的人模糊到只有一个轮廓,但他却分明在里面看到一个提着木棍的少年,他浑身是血,额前发丝凌乱,孤身一人站在钢筋水泥的建筑废墟里,抬眸恶狠狠盯着他。
“别出来。”
他对着镜面,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镜子里的少年没有作声,齐相阑看着他,压低声音命令:“滚回去,别出来。”
说完,他抬手抹掉那些水雾,废墟和少年随着水雾消失,露出齐相阑原本轮廓分明的脸。他深吸一口气,翻出台面角落里的药盒,就着水龙头里的水服下药片。
……
左也还是赶去了齐相阑家,大门紧锁,左也摁了几下门铃仍无人回应。她莫名有些紧张,拍着门大声喊齐相阑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被打开。齐相阑穿着白色宽松毛衣站在门内,刘海放下来,遮住他浓黑的眉毛。
“小也。”他淡淡笑了笑,“对不起,我刚才在睡觉。”
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衣服,微微蹙眉,让开半边身子,“进来吧。”
进到屋内,暖气驱散身上的寒意。齐相阑去倒热水,左也把手包放在沙发上,偏头盯着他略显苍白的脸,“你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吗?”
“一些不重要的舆论而已,转头就会被人忘记了。”齐相阑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走到料理台边倒热水,“公司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何廷说,视频里那个人叫江瑶,是你亲弟弟?”
齐相阑僵了一下,点头,抬起脸来的时候又是温柔的微笑:“只是血缘上的弟弟,我们平时没有什么联系。”
左也还是很担心,问:“那他怎么会缠着你?他是不是一直在威胁你?”
齐相阑低低笑了声,把杯子放到她手边,“他威胁不到我什么,对我来说充其量就是听听野狗狂吠而已。”
左也没有接过那杯水,抿了抿唇,突然就升出一股无名的薄怒。齐相阑看出她的不悦,就也沉默下来,弯腰就要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谁知她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小也?”
她没有理会,拉着她走到他房间里的卫生间,镜前的台面整洁,她扫了一眼,找到卸妆膏,随即转身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齐相阑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宠溺地笑:“小也,别闹了。”
左也命令:“坐好。”
他笑容滞住,半晌,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左也站在他面前,轻柔地将那些卸妆膏抹在他脸上,清水洗净,露出覆盖在苍白下,位于唇角和颧骨处的淤青。
“不知道受伤了不能化妆吗?”
“这不是为了遮丑吗。”
左也沉默,在她面前,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遮掩的,可是连一道疤,他都羞于向她展露。
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左也胡乱揉了把他的头发。齐相阑垂眸睫毛颤动,是在轻笑。叹了口气,她问:“疼吗?”
他摇摇头:“不疼。”
“家里有药箱吗?”
“客厅电视下面。”
左也从客厅里拿了医药箱回来,他仍旧乖乖坐在那里,看到她拎着医药箱进门,轻轻笑了笑。
“都被揍了,还笑!”她没好气的走过去,站在他两腿之间,抬着他的下巴让他望着自己。
“是我揍了他。”
“这没什么好自豪的!”她作势捏了下他的腮帮子,一边拧开药水,用棉签沾了一点,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她本来有满肚子教训的话,可是看到他唇边的伤口,除了心疼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半晌,说:“怎么淤青这么重,怎么昨天晚上都没有热敷一下吗?”
“太晚了,不想动,而且我现在反正也不需要上镜,这样的伤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关于江瑶的事情?”
“因为真的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