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将自己的前途做了个铺垫,要是有朝一日,我发了,兴许他就跟着我了,我想他应该就是这样想的。至于他的行为,我是真的没有想出来。
当我回去时,发现钟粹宫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我正要踏进房中,突然出现几个小太监,将我拦了下来,为首的那个太监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一脸的横肉,很是难看,却还穿了很好看的一身太监服,我正要开口说什么,他冷冷的斜着眼,居高临下的道:“你是郭络罗依云?”我点了点头,他道:“郭络罗氏依云,擅自出宫,行为有偏差,特奉李公公的命令,特此除去你选秀女的资格,交由辛者库发落。”
什么?
我惊道:“公公是否弄错了?”他冷声道:“这是上头的命令,岂会有错,来人,带下去!”不容我分说,我已经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给架着出去了。我的呼喊也消失在空中。
来辛者库已经五日了,第二天的下午,王公公来看过我,也给秀春姑姑说了些什么?反正我是不知道,秀春姑姑是辛者库的老大,管理者,起初我的活是很多的,后来由于王公公的来看望,我的活才少了些,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来到这里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一夜之间,我从待选的秀女变成辛者库的劳力,唉,恐怕没有谁能比我更倒霉了罢。搓着手中的衣物,无限的唏嘘只能寄情于手中衣服了。秀春姑姑的脾气不太好,若是有人敢偷懒,轻则臭骂一顿,重则随手抄起一旁的东西就给你抡了上来,让你防不胜防。
这日,正搓着这难洗的床单,我也真是庆幸以前老爸白手起家的时候,这些活都是我干,也幸亏这个小姐的身子骨好,才能在辛者库待下去。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包衣出身,要么就是戴罪之人,都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干活,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大木盆,捞起被我洗好的床单,将它晾在支好的棍子上,虽说天气不怎么好,但是也只能这样了,这个时代又没有洗衣机。
正在整理这手里的纱帐,听得身后有哭声和责骂之声,我回头一看,是怡宁,秀春姑姑正在……呃,说好听了,是教训,说不好听了,是破口大骂。手中正拿着一个细细长长的竿子,也不知姑姑在哪里找来的,正一股气的指着怡宁说教,我立在一旁,她的那气势可真是盖过我了,况且我还要在这里待下去,所以不能得罪她。末了,姑姑怒气冲冲的走了,走之前,竿子指着干活的众人绕了一圈,大声对正在干活的人道:“都给我我好好干活!别想给我偷懒!否则有你好受的。”而这时,干活的人都是低着头听着姑姑的训示。
待姑姑走后,我连忙跑过去,问怡宁怎么了,她指着眼前的一堆要换洗的东西,我一看,心中明了,这么多的东西,看着她哭的快不成人样了,我道:“没关系,我帮你!”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活没干完而已,我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安慰着她,她抬起一张秀丽的脸,两眼含泪道:“谢谢你!”揽了活,就得做。
我的手刚触碰到水面,我的触觉瞬间就没有了,这水居然是冷水,一点温度都没有,我的苍天啊!一股寒意直直的将我冻成了一根冰棍,果然,有了王公公的照顾就是不一样,想要反悔罢,这怎么可以,我的手僵在了这水面一动也不动,想缩回来,怎么缩,想下去,可是太……怡宁转头看向我,一副期盼的神情,眼角还挂着泪水的看着我,我苦笑了一下,心一横,顶着冷水刺骨的感觉帮她分担了一部分。
我只能说这才是真正的透心凉,心飞扬。
夜晚,窝在被子里,暖着我那微微红肿的双手,微微的刺痛像针一样时不时的扎一下我的手指,又有些痒痒的感觉,很是难受,虽然之前怡宁给我上了些药,但还是有些浮肿,唉,苦命的我啊!想我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哪干过这种活啊!就是老爸也没让我干过啊,想到老爸,也不知他怎么样了,来这里都已经这么久了,而原来的那个我到底是生还是死呢?老爸又怎么样了?没想到,我最想念的还是老爸,尽管我总是爱无理取闹,对老爸乱发脾气,老爸对我都是很宽容的,唉。
想着想着,脑子昏昏沉沉的,拉了拉被角,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