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翻上天了。
陆白商拎了个塑料袋，从里面抽出两瓶不同的饮料来，一瓶递给林木木，一瓶放在顾了了桌子上，放的时候特意将冰凉的瓶子挨着她的手。
顾了了惊了一下，从桌上爬起来，整个人笼罩着没睡醒的无精打采的神情。
“谢谢表哥。”
“不用。”
林木木喝了一大口汽水，满意地长呼一口气，“喝点凉的就是解渴，了了，你快喝一点提神，待会上陈秃子的物理课打瞌睡，就完了。”
陈秃子本名陈勉，是高一一班班主任，不到四十就发展成地中海，得了个秃子的名号，加上本人是个人超级啰嗦的老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叫家长，没几个学生敢招惹他。
“好。”
顾了了应了一声，拿起瓶盖拧的时候发现根本不用费力，陆白商还站在旁边跟林木木说话，似有若无地往她这边看一眼。
她抬起头，礼貌乖巧地说了句谢谢。
陆白商颔首，压根没指望她会说其他的，能听到句谢谢算是给面子了。
养不乖的小野猫。
上课铃响，陈秃子手里拿着泡着菊花的玻璃杯，腋下夹着教科书进了教室。
陈秃子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激情飞扬地讲述物体的运动速度，并豪迈地在黑板上写下物理公式，时不时随即抽取幸运观众起来回答问题。
顾了了还是瞌睡得眼皮耷拉着，手肘撑在桌面上能感受到桌肚里手机收到信息的震动。
连着震动了三次，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发的。
陆白商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发完最后一条信息才抬起头往前看，不出所料，小野猫果然没看手机。
他不死心地往对面甩了十几个表情包，顾了了桌子的震感，林木木都感受到了。
“你再不回信息，咱们那陆校霸估计能让你的桌子震一节课。”
顾了了叹了口气，趁着陈秃子写板书的空隙，低下头打开微信。
十几个小猫表情包刷屏，她往上翻了三页才看见陆白商发来的信息。
白：你为什么瞪我？
白：写检讨是你让我假装不认识你的交换条件，你不服气吗？
白：你刚刚说谢谢的时候，我有种你在骂我的感觉。
顾了了抬头看了一下陈秃子，确认安全后，给对方回消息。
飞快地打了几个字，没等对方回信息，她顺速打开了飞行模式，把手机塞进桌肚里，抬起头认真听课。
陆白商看着她偷偷摸摸打完字，立马坐的板板正正的听课，手里的手机果然震动了一下。
小野猫：没瞪。服气。感觉错了。
回复信息总是这么寥寥几个字，陆白商都能想到她亲口回答这些话时，那故作乖巧又傲娇的小表情，若是再逼问下去，小野猫还会奓毛，想到这他不禁笑出了声。
“陆白商！我上课这么好笑吗？”
“啊？”
陆白商不明所以地抬头，陈秃子气得往后丢粉笔，却失了准头，砸中了陆白商的前桌，关祁新。
“老班，你年轻的时候打篮球上过场吗？这命中率也太低了。”
全班哄笑。
“怎么没上过场，我当年可是三分球的金牌投手，球队抢着要我呢。现在手抖了，都是被你们这帮小兔崽气的......”
“陆白商，你还好意思笑，下次上课再开小差，我就叫家长了。还有你关祁新，别以为我不知道的，你物理书下面垫的课外书，再被我逮到一次......”
陈秃子又开始啰嗦起来了，这时候就算是路过的一只狗，都要被他逮进来说一遍大道理。
一番折腾，陈秃子又继续讲课，顾了了彻底不瞌睡了。
最后一节课上的人精神疲惫，肚子也适时地咕噜咕噜的喊叫，下课铃依旧在原点响起，陈秃子照例要拖几分钟，随后一哄而散。
顾了了把桌上没喝完的水塞进桌肚里，跟林木木一起去食堂吃饭。
林木木对学校食堂新开窗口的小哥哥垂涎已久，每次去都要排老长的队，就为了跟帅哥多说几句话，可惜对方压根不记得她，冷着脸拒绝了她要微信的要求。
但她依旧乐此不疲，顾了了只能舍命陪君子。
原因无他，饭确实好吃。
中午的食堂人满为患，挤挤攘攘，顾了了打完饭出来，林木木都不知道跑去哪里占座了，她只能端着餐盘四处找。
终于在人堆里瞧见了她的身影，顾了了隔着距离找个能瞧见热闹的空位把餐盘放下，自顾自吃起来。
林木木看热闹就管饱，吃不吃饭的不打紧。
人群里传来班上那几个女生的声音，为首的依然是李西月，说话的声音又大又尖酸。
“陈芸，你走路没长眼睛吗？除了勾引男人，你还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