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玄菟郡的时候一定找她。
倚香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水袖这点事很快就传开了,不少也擅舞蹈音律的姑娘,都去找伍妈妈,求她让裁缝再来做些新裙子,她们也有不少新舞未跳哩。
有攀比心自然是好,伍月君也不是有钱往外推的人,她当即笑着给陶墨夕传了信,于是周牧又套上马车,送她去了倚香楼。
那楼里的姑娘都怕过了这阵子风,那凤尾裙就没了新意了,非要让张妈妈在后院收拾个厢房出来,守着陶墨夕做活儿,陶墨夕怎么说都没用,还说要是嫌倚香楼不清净,就去外面给她租间小房,反正做好一条她们就要立刻穿上。
让姑娘们痴缠得没办法,伍月君只好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说保证周裁缝的安全和清净,在倚香楼不远的一处民居里租了间朝南的小房,让陶墨夕暂住了进去。
周牧抱着包袱在前面走,陶墨夕乖乖的跟在后面,说:“要不,我就推了这桩买卖,同你回家去。”
周牧没吱声,跟着张妈妈到了地方后四处查看,见是个一进的四合院,朝北的房子落着锁,东厢房是个妇人跟幼子住着,那妇人平日在一家饭庄里做厨娘,西边厢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房门外放着个出车摊子,看上面的锅碗案板,应当是摆摊卖小吃的。
张妈妈拿着钥匙把朝南的那间房门打开,推门让二人进去,笑着说:“伍妈妈不是那抠搜的人,特意给周裁缝租了日头足的房子,里面有床有柜,有大桌,这院子平时都锁着的不让外人进出,院子里就有水井,平时吃水洗漱也方便。”
陶墨夕上下打量着,见屋子里还算宽敞,算计着那桌面宽大,倒也够她做针线的,周牧却盯着西厢房那老夫妇看了又看,正赶上那对夫妇要去出摊,他看那老丈胡须两鬓都白了,手上也满是烫伤薄茧,这才稍微放下了些心。
张妈妈在倚香楼里久了,早就见惯了虚情假意的,此时见周牧沉着脸检查门窗,敲敲床板桌腿见结不结实,连四个墙角都清扫了一遍,以防有蛇虫蛛蚁,不由感慨道:“周裁缝嫁得良人,果真好福气,以后老婆子儿子成亲,少不得要麻烦周裁缝来帮忙做套喜服。”
“张妈妈说哪里话,这一向除了伍娘子,就是张妈妈帮忙最多,别说喜服,那喜鞋、喜被,我也都给您老做全新的。”陶墨夕笑着答。
这边陶墨夕简单安顿了下,倚香楼就是被褥最多,张妈妈直接给抱了两床过来,厚厚的垫在床上,陶墨夕左右看了看,觉得不缺什么了,就叫周牧先回去,并嘱咐了一定要好好吃饭,不许糊弄。
周牧一直待到快关城门了才走,住东边的妇人姓崔,见陶墨夕在井边打水洗脸,便凑过来说话:“你家相公是个会关心人的。”
陶墨夕擦干脸上的水珠,轻轻笑了下。
崔大嫂十分热心,听说她是个裁缝,就问能不能帮她儿子的裤子缝两针,那裤子是店里掌柜家里穿小不要的了,到她儿子那里却长了不少,走路总拖着绊着容易跌跤。
举手之劳,陶墨夕进屋取了针线,比量着小孩的腿长,三两下就给缝好了,崔大嫂千恩万谢,并邀了她来家里吃晚饭,陶墨夕见这母子俩晚饭竟有鱼有肉,只是都不太完整,想是从饭庄折回来的,笑了笑没有多说,跟着吃了一餐。
第二次早早的,周牧拉着车又来了,陶墨夕正在屋里裁一块绸子,就见他背着一筐泥砖进来了,一问他才说,现在早晚还有点凉,这里又不睡炕,他怕月姐晚上冷,打算砌个小泥炉,早晚烧了可以驱驱屋里的寒气,上面支个小锅还能做点简单的汤饭。
这么大的块头,平时一点主意不拿的人,她还以为这人就一点心眼没长呢,这不是也有心嘛。
陶墨夕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勉强点点头,周牧就嘿嘿笑着,守着门边开始砌那小炉子。于是等崔大嫂下工回来,就见南厢房那两口已经支锅煮上汤面了,那小裁缝正投了手巾,给那黑壮的相公擦脸呢。
见崔大嫂看过来,陶墨夕不好意思的把手巾扔给周牧,打了声招呼:“崔大嫂回来了。”
周牧并不久呆,吃过汤面后,又卸了足够烧一旬的木柴,都已劈成了小块的,又进屋跟陶墨夕说了几句就拉车回去了。
陶墨夕把周牧给她买的酥饼拿了几块给崔大嫂的儿子,崔大嫂有些惭愧的说:“我还以为你们两口子都要留在这儿住,刚心里还担心以后出来进去的诸多不便呢。”
“不会,他回家去还有活儿要干呢,我留下是要做几件新衣裳,做完了我也回去。”
陶墨夕住这陌生的小院子也有些不适应,好在东西邻居都是绵善的人,见面也会友好的打声招呼,西厢房的大爷大娘还给她送过一回热馄饨,作为回报,陶墨夕也送了两条麻布的手巾。
平日里她大多时间都在屋里做针线,偶尔出门也是趁人少去倚香楼送衣裳,周牧在村里和柳英到处打短工,隔上个五六天来一次,给她带些衣裳、粮食和劈好的木柴,再买一盒点心。
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