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水煮了几大片白菜叶子,蘸点酱油对付了一顿。
等周牧把村民都送到家,自己赶着车回来,就看见自己的衣裳和小姐的晾在一起,黑脸立刻涨红了起来,下车都险些摔个跟头。
以前小姐的院子男丁都进不去,现在不光一起住正房,还……还……
小桃打开房门喊他:“阿牧,你回来了!”
“哦,哦!”周牧回过神,忙答应声,牵了马儿去院角栓好,又叫小桃过来帮忙搬东西。
两人抱着满怀的东西,小桃直接进屋了,周牧却停在屋门口不敢再走,等小桃回身来接东西。
陶墨夕坐在椅子上,正慢慢揉着手腕,见状轻声叫他:“阿牧,进来说话。”
“是,小……月姐。”周牧低着头进屋,把东西放到桌上,老老实实向陶墨夕汇报。
“月姐,衣裳都卖给了西市的成衣铺子,老板娘给了二两银子。”
“嗯。”
那老板娘倒是占了便宜了,若是扯布做新衣,二两银子怕是只够买块马甲布。
不过陶墨夕本来也没指望那些衣裳能卖多少银钱回来,于是也没多说什么。
“今天订了几样农具,有铁锹、铁镐、锄头、镰刀,铁匠铺要价三钱半,要三天后再去取,定金交了一钱银子,按你的吩咐,牙粉、胰子、粗细布、棉花、草纸都挑价廉的,花了一钱半。”周牧虚指了下装这些东西的包袱,一五一十的如实报价。
“还有给里正家回礼的东西买了吗?”
“在油坊买了两罐豆油,又买了两袋白面一袋苞米面,两袋高粱米,一袋苞米碴,”周牧一直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好像账本写鞋面上了似的,“另外买了五斤白米。”
精白米是给小姐买的,从方府出来一个多月,小姐顿顿跟着他们吃粗粮饼子,喝的不是高粱米粥就是苞米碴子粥,眼见着消瘦了不少。
不过现在新粮没下来,郡里的粮价有些贵了,买的即便是粗粮多,也差不多花光了小姐的衣裳钱,只剩了几个铜板回来。
陶墨夕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周牧感觉到看向自己的视线,脸更热了,手心里却透出一片冷汗。
小姐一看他,他就……他就紧张。
“你慌什么,我早说过,这家里没有小姐,也没有小厮,”陶墨夕安慰他,随后说:“把豆油和白面分出来一半,给里正家送去,记得嘴甜些,感谢里正这几天的照顾。”
于是周牧把东西给里正家扛了过去,只跟里正说了一句话:“月姐叫我嘴甜些,感谢二叔这几天多照顾。”
里正:“……”
一点都不甜,还挺撅。
看那大个子走远了,里正摇摇头,跟老婆说:“这小子,打小就是个憨的,亏得说下了媳妇,能给他顾好家里,过两年再生个大胖小子,我那兄弟和兄弟媳妇在下面也就能闭上眼了。”
二婶手里正在揣一盆和好的苞米面,闻言停下动作,说:“我今天去他家,看他媳妇已经洗净了脸,头发也梳了,就是岁数小了些,那圆团团的一张俊脸,怕不是只有我一只手掌大,相貌俏的很呐!”
“管她相貌如何,既已嫁作人妇,就合该勤俭持家,好好过日子,她这远嫁,没了娘家帮扶,又没有婆婆指点,往后有时间你就过去看看。”里正叮嘱老婆。
“还用你说,那月姐话不多,但是看着是个通情达理的,又知道给咱回礼,就这两样东西,怕不要一钱银子!”
周牧出门跑一天腿,回家还得自己做饭,陶墨夕就有些惭愧,既已决定放下身份好好过活,浆洗煮饭、扫地摘菜这些事,她就准备慢慢学起来了,因此周牧淘洗高粱米回来,见小姐居然蹲在灶下添柴,吓得险些把手里的陶碗给扔了。
“小……月,月姐,怎么能让你干这些活儿呢?”周牧结结巴巴的,想劝她放开,又不知道怎么说。
“为什么不能干,我们都是一样的,”陶墨夕把两根干树枝塞进灶坑里,抬眼看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洗碗的时候,手滑了,摔碎一个碗……”
周牧:“……”
这家里凡是买回来的,都花的小姐的钱,小姐别说碎了个碗,就算锅烧漏了,也不必……跟他一个下人报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