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芒闪过,方寸间恍若白昼。
“秦小姐,你与沈贺文什么关系?”
“秦小姐,你还在上学吗?为什么不住到沈府去?”
校园外面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见到秦羽织与赵生,纷纷围上前,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愣在当场。
好在赵生有位大名鼎鼎的叔父,此等场面见过不少,他率先反应过来,拉起秦羽织往前挤,硬是挤出一条通道,一面对记者道:“你们认错人了。”
记者的问题很尖锐,秦羽织有点理解沈贺文为何非要把相机夺走了。
不必说,定是徐大记者将消息透露给同僚,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真够奸滑。
她像个木偶,被赵生拉着前进,好在记者并非歹徒,赵生警告会动用关系状告报社后,纷纷退下阵来。
宿舍楼下,秦羽织很自责,赵生挥挥手道:“不必解释,这一天我的大脑已经被迫接受了太多震惊的事情,我要睡觉。”
谁说他情商不高?
第二天,张鹤子劝羽织不要离校,说打饭的时候见有记者扮成学生混进来,徐莹从上铺扔下张报纸,头版便是她被赵生拉着逃跑的样子。
宿舍气氛严肃,纪雯向来乐天,吃着苹果凑过来:“嘿,秦羽织,你落荒而逃的样子真美,不知昨夜过后有无电影公司打你的注意。”
“没正形。”
大家笑了。
其外,新闻标题也很劲爆:沈贺文女友夜会赵衡儒之子。
赵生对外一贯称赵衡儒为自己的叔叔,手眼通天的报社不会出错,那么答案昭然若揭。每个人都有秘密,聪明人会装作没有看过这张报纸,不去问赵生什么,就像宿舍里的人不来问秦羽织一样。
不知沈贺文看到今日头版该当怎样?他一定会看到报纸的,她想
很快,校方就知道了,叫秦羽织与赵生去训话,违背校禁这事自然包不住,两人写下今后不再夜晚离校的保证书,又被训斥了阵子。
校方反应非常迅速,临近黄昏,记者被清散,校园又恢复了往日轻松的氛围。
听说就此事,几位校委以‘大学是否应该有围墙’展开争论,上升至‘大学是不是社会的大学’,最终由上周新任校监投出决定性一票,才将记者驱之门外
不过这样一来,秦羽织短期内不能再会梅蔷。。
赵生安慰道:“别灰心,也就是暂时的,会想到其他办法。”
“我更该感谢有人替我解决记者难题。”
这是真心话,很快记者便会发现,从她这里得不到想要的有关沈贺文的信息,就此放弃还则罢了,若对她挖掘的事情也感兴趣,那才糟糕
赵生道:“大人物们多是出于保护学生的目的。”
她点点头:“只是不知庐山真面目。”
“有何稀奇?许多人做善事,教学楼捐了一栋又一栋,却不肯露面,仿佛上一次报纸便是图名图利。既知有庐山,何必窥真面?”
她深以为然,越来越多人开始做隐士。
本世纪,北方出了位伯苓公,创办私校,解放人的思想,各界有识之士纷纷效仿,乱世当道,一张船票都有市无价了,募资投入教育行业的,要么是有实力且肯为民族做些事的大商人,要么是开荒者、苦行僧。
稀奇的是,治世中里两者都不常见,而乱世中,好像这两类人多得数不清。
不知道那位新校监属于哪一类。
秦羽织与赵生继续往图书馆走,一路上频频有同学打招呼,他们认得的只是赵生。
“你在这里,我找你很久。”是教务长。
赵生和秦羽织停下,教务长迈着小碎步从楼梯顶端走来,很是利落:“进去,有人找你。”
“谁?”她道。
教务长责备:“事到临头,还不清醒?”
秦羽织被问的一头雾水。
对方道:“我问你,最近几天是否经常缺席晚课?夜里也常常离开校舍?”
原来为这事,原来还没结束。
教务长道:“好了,别在这里说了,进去吧,赵生和我走,我找你另有要事。”
赵生身不由己,只能离开。
有人将她指引到二楼的办公处,到门口这人却不进去,对她说:“请进。”神神秘秘。
“至少你们先告诉我里面是谁。”
“进去不就知道了?”
秦羽织固执劲儿也上来了:“你先说。”
这时,里面有声音:“人到了?”
多么熟悉的声音,她一怔,门开了。
“这位是新的校监,沈先生。”
沈贺文坐在书案前。
竟然是他,好久不见。
门在秦羽织身后闭合,她却迟迟不肯向前。一切太过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早该想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