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以为这时间人都睡下了,而就在前不久,秦羽织何尝不是这样以为?她微笑着想。
后窗的风沙沙的。
猛地一束光打进来,又熄灭。
这次又是谁?如此明目张胆。
她蹑手蹑脚来到窗前,揭开窗帘的瞬间惊呆。
是沈贺文。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晚了,他怎会出现在这里?今夜他穿了西裤毛衣,头发蓬松,不知是不是月光格外明亮的原因,他看上去宛若二十一岁的大男孩。
沈贺文双手招一招,月光下,令人心折。
秦羽仍愣在当场,口微张,活脱脱一个痴人,傻女。
沈贺文无奈轻笑,唇语道:“出来。”
从未见过他脸上出现这么夸张的表情,她险些笑出声。
校舍后是一片杂草,三五米处隔着栅栏就是马路,他的车自然停在栅栏外,可人却在园里。
秦羽织走过去,站他面前,还是不能相信:“你怎么来了?”
“说好的,你却忘了。”他扬起一根浓眉,撩拨地一点痕迹也没有。
是说过,他可没答应,再者,她说的‘来看我’,并没有让他夜深人静待别人睡去才来。瓜田李下,瓜田李下,让人看到还得了,可同时,她的一颗心也跳得很快。
羽织又问:“黄妈呢?她不诧异?”
“我说帮忙扔垃圾,她老人家不知多开心。”
“跑到三十公里处扔垃圾?”
“又有何妨?”他笑。
“那你车子里是不是有垃圾?”
“你猜?”
风水轮流转,刚刚是谁嘲笑别人来着?
“我们去哪?”
竟连接下去的话题都一样。
秦羽织一张脸已经红霏霏了:“总之不去山丘。”
他静静地看着她,笑应:“好,不去山丘。”
羽织发囧,他知道山丘是哪吗?这个男人。
她接下来想到一个问题:“你人怎么进来的?”警卫不会放男人进女校舍。
他看看栅栏:“从那里。”
天,正直的沈贺文,会在深夜翻栅栏潜入女校舍!
他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
“我从未承认自己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