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她抱着书,探头向转角看去。
月城匠还是以往面无表情的样子,铁灰色眼睛显得冷漠而不近人情,他一只脚踩住那个小学时淹死了他小兔子、国中又用水浇绿川纱希的男生的膝盖,强迫他跪在地上,左手轻轻搭在男生的后脑勺上。
月城匠的动作很轻,甚至还没有说什么话,那个男生已经开始求饶。
因为他的前面摆着一个塑料桶,就是打扫卫生时装水的桶,桶里装满了水。
“你好像很喜欢水,”月城匠的声音轻到显得有些温柔,“你高高在上,把令人作呕的暴力欲望施加在别人身上时,从没有说过什么求饶的话,所以现在也请你硬气一点。”
然后左手猛地向下发力,将那个男生的头按进水桶里,整个浸没在水下。
那个男生用力挣扎,但月城匠的脚和手卡的太死了,挣扎除了让肺泡里的氧气消耗的更快、窒息感更强烈,起不了任何作用。
月城匠慢条斯理看了看表,数够100秒,松手放任男生把头抬起来。
男生头上脸上的水向下滑落,衣服从衣领开始慢慢湿透,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月城匠没让男生放松太久,心里默数了30秒,再次将他的头狠狠按进水里。
男生猝不及防,冰凉的水顺着鼻腔涌入气管里,肺腔却灼热的像是快要爆炸掉,他的欺凌带给其他同学心理上的窒息感,被加倍地以物理意义上的窒息偿还。
白石绘怔怔看着月城匠面无表情把男生的头按进水桶,整整三次。
第三次把头从水桶里拔出来的时候,男生的身体已经抖得犹如筛糠一般,咳嗽咳到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呜咽着求饶。
“真狼狈啊,”月城匠感叹,“你不会让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被老师知道吧?”
“呜呜呜”男生拼命摇头。
“那就滚吧。”月城匠抬脚,男生赶忙连滚带爬从另一边离开了。
月城匠看到呆立在转弯处的白石绘,没有理会,拎着水桶离开了。
他还要去扫卫生。
这个地方是他精心挑选的,除了几乎没有人过来之外,也没有监控照在这里,即使有人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了,也是没有证据的。
“……我当时吓得站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从那以后只要看见月城同学,就会想到那天他平静的过分的铁灰色眼睛。”白石绘再次战术喝水。
“……”降谷零、伊达航久久无言,被好友的凶猛事迹吓住。
十二岁的学生,按着同学的头反复往水里浸,在现实里重现警匪片暴力团伙审问卧底刑讯实况,这操作彪悍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还没完,下午放学那个男生叫了几个暴力团伙的人,在放学路上堵了月城同学。”
“那几个暴力团伙的人没有枪,但个个都带了棍棒,月城同学好像有所预料,从书包里取出了一根棍子……”
“实际上我带的是电棍,把他们几个电翻后,我假装走掉,实际跟着他们回了他们的小据点,尾随了一周终于拍到了他们进行违禁药品交易的画面,然后把证据交给我爸,我爸联系组织犯罪对策科总务处把那个团伙端掉了。不过那个男生倒是我打完人的第二天就道歉赔礼了。”
“好了,故事听完了,你们还记得你们是来练琴的吗,降谷,班长?”月城匠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是这样,好,我就来……”
“?!!”
四人猛得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月城匠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那个……我们就先回了,下午还有活动。”白石绘抓起绿川纱希就跑,生怕跑慢了被月城匠抓住淹水里。
“嘿嘿,嘿嘿,嘿嘿”降谷零和伊达航干笑着向琴房移动。
“?”真的只是来叫人练琴的月城匠冒出一个问号。
怎么都跑的这么快?他是吃人吗?
……
“月城,刚才绿川小姐说后来他又换了一个人欺凌,自那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没有出手帮那个被欺凌的人,对吧?”降谷零问道。
“是。”月城匠肯定。
“为什么?”明明做过被欺凌的人,知晓被欺凌的痛苦,“为什么只帮助了绿川小姐一个人,而对其他人视而不见呢?”
“总之不是见色起意就对了。”月城匠敷衍。
降谷零无语:你认真一点……
“那个被当作替代品的男生,一边被欺凌,一边笑嘻嘻讨好欺凌者,做欺凌者的狗腿,乐在其中。”月城匠淡淡道,“我觉得他有病。”
“你知道小希为什么会被那些人浇一身水吗,因为那人剪她衣服,她还了那人一巴掌。小希性子软,但就算我不帮她,她也会奋起反抗,虽然手段可能会很傻。”
“傻人有傻福,但傻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