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来!”
梁弭看着通风窗口处的沈观南,再看看柜子底下的萨摩耶,它比那天在戏楼里遇到的那只要小,但更凶。
梁弭被菲佣引到这间屋里,说沈太在外面遇到事情没那么快回来,让她稍作等待。
等了十来分钟,没等到沈太,却等来一只狗。
和狗同处一屋的这几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不敢。”
梁弭颤颤巍巍地说。
此刻的她没了那天在酒店的嚣张跋扈,眼神动作俱是害怕。
“那你就等着被狗咬死吧。”
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梁弭咬咬牙,心一横,跳到另一个柜子,爬到通风窗,脚一滑,连同沈观南摔在外墙的草地上。
两人滚下去,梁弭下意识埋入他的胸膛,沈观南下意识用双手护住她的头。
滚到一棵树干上,沈观南闷哼一声。
梁弭感觉肩膀被轻拍了几下,耳边是低淳的音节,“喂,起来。”
意识到两人的零距离,梁弭立马弹开,起身拍拍脸上的树叶。
见沈观南一副腰不太好的样子,损人的话到嘴边又咽回,想想富家子弟的夜生活一定很丰富,她回头一定要去医院做个检查,那夜荒唐,太草率了。
“你连自家狗都怕吗?”
“为什么这么说。”沈观南掌着后腰轻揉。
“那你干嘛不进门来,非得爬窗,搞这么个大工程。”
梁弭现在没了狗的威胁,头脑才清晰过来。
“门被锁着,我没钥匙。”
锁着?也就是说狗是故意放进来的,有人故意拿狗吓她,不,是给她下马威,是谁?她得罪谁了?
是沈太!
“狗是会要死人的,沈太她不怕出人命吗?!”真是细思极恐。
“狗的牙齿被拔掉了,死不了人。”沈观南说这话时,瞳仁深处盛满落寞伤郁。
“……”
梁弭良久没说话,沈观南看出她的震惊,故作轻松地说:“富太癖好是比较奇葩。”
“不,是变态。”梁弭唾弃地说。
她突然觉得小萨摩耶有点可怜,想起那天在戏楼里,被“千阙”耐心抚顺的萨摩耶。
并不是每只狗狗都能遇到一个好主人。
沈观南把她领到另一个窗口下,里面传来啷啷啷的声音,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女人不止一个。
是一群女人在打麻将,还有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八卦。
“沈太,听讲泓庆嘅拍卖师嚟嘞。三万,碰!”
“系啊,前几日佳士得秋拍就嚟啦!赞佢几句生得好睇就上天。”沈太说。
“有几靓丫?”
“乡下佬一个,做人唔得!”。沈太。
“听讲死鬼老窦以前拍假,点解要排佢嚟呀,佢都冇人要啦。”
“鬼知呀,玩吓佢好好玩。糊了。”沈太。
又是一阵哄笑,准备下一轮。
梁弭和沈观南蹲在窗下,沈家很大,别墅外面,绿草如茵,香樟树飘下一片暗黄枯叶,落在梁弭头顶,沈观南轻轻拿了下来。
秋天第一个月就快要过去,梁弭的涅槃之行,毫无进展,处境似乎更糟糕。
沈太并没有诚意要和她合作,只是想玩玩他。
梁弭看着沈观南手里转着的枯叶,跳跃地说:“原来她夸我长得好看,夸我身材好,都是假话。”
沈观南停了手里转动的动作,看她一眼,“她说得也不假。”
梁弭抽走他手里的枯叶,“你们有钱人都一个样,没一句是真的,花言巧语,巧舌如簧。”
“并不是,跟我合作,就不会这样。”
梁弭睨他,“沈少爷,我听说沈家那么大一个集团,今天又不是周日,你怎么这么闲在家。”
沈观南闪烁其词地说:“你都叫我沈少爷了,少爷上班时间随风去随风来。”
“纨绔!”梁弭点评道。
“我发现你这人看事情总是看表面。”
“不然呢,快餐式社会嘛,看表面才快啊,你不是哦,你那天不就是看我长得好看才和我上.床,但凡我丑点,你也不下手,咱两彼此彼此,谁也不比谁高贵。”
但凡沈观南没这幅皮囊,她和她也不会有那事。
沈观南深吸一口气,“梁弭,你真的和方华诚谈过吗?”
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了,说没谈过,显得她那晚为爱买醉,以及拨电话过去骂方华诚,特别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是一件很逊的事!
于是梁弭虚张声势地说:“谈过啊,不然我打电话过去干嘛。”
“几年了。”
说假话还要包售后,“五年。”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