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苏蔓月很清楚一切伪装都已经没有意义。
她转头倚在窗边,看着屋里安静喝茶也不看自己的林真,她眉头微微一紧:“你是怎么察觉的。”
林真给她也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朝苏蔓月示意了一下:“累了一天了,苏小姐就不喝口茶润润嗓子先?”
微风吹过窗口,撩起苏蔓月的长发遮住了她半张脸的表情。但她柞在窗边并没有要坐过去的意思。
林真将茶杯一放,哼笑了一声:“也是,谨慎如苏小姐,岂能不怕这茶水有毒,万一我将你麻翻了往床上一放,再找十个八个美男来伺候一番,啧啧。”
“林真,你不必在这儿阴阳怪气,拿话激我。”她冷声一笑,“是,我今天就是故意要让纪琰身败名裂,我就是不想让你嫁进侯府,那又如何。”
一向做错事的人都不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林真瞧着她阴恻恻的目光,她也没有打算要渡化苏蔓月让她感动,重新做人什么的,她又不是庙里的菩萨,抢人生意的事不做。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计划的,还有苏璃月在哪儿?”她冷声问。
瞧瞧这颐指气使地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干了坏事的是林真呢。林真起身走到窗边,与她对面而立,笑道:“苏璃月你就不要问了,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是你们苏家的人,至于你回去怎么跟你父亲交待这个庶妹的去向那是你的事。”
“你......”苏蔓月完全没想到林真除了救纪琰,居然还要保苏璃月那个小贱人,这到底是为何?她不明白。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计划嘛,嗯......怎么说呢,只能说从一开始你我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她居高临下地盯着苏蔓月,语气淡淡却给人一种极强大的压迫之感。
有了之前对付沈黛音的经验,林真非常明白,这些个贵女,成天见的明争暗斗不输后宫倾轧,无非是为了自己心头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九九,又爱踩高捧低。
她强你得比她更强横,唯有碾压才能让对方再也不敢轻视你,更不敢对你乱来。
“早在皇上将我赐婚给小火的时候,我得知他曾经有一个未婚妻时我就把你调查过了,也是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暗中注意你了。”
苏蔓月拳头一紧,眉头皱起,这可比她注意林真还要早,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那个时候就那么在意自己?苏蔓月想不通。
“想不通是不是。”林真说出了她的心声,“你一个已与长信侯府没半点关系的人,我为什么还要费心思留意你,调查你?”
“因为我查到你与小火退婚后,纪伯母给他相看的所有女子但凡快要成的,最后都被你暗中搅黄了。”林真摸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做这种事,但我着实不喜欢你这样的姑娘,心太黑了。”
心太黑了,心太黑了......
这句话林真说得尾音老长,像把钢刀直直插在苏蔓月心口上,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次有人用如此恶毒的语言形容她,甚至是当着她的面说得如此直白,纵她承认自己做的一些事不太好,但也没有林真教训的份。
她扬手就想打林真一巴掌,林真抬手打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苏蔓月手背立时红肿起来,她颤抖着手竟发现自己一时抬不起胳膊,这......非会武之人绝不会有如此效果。
她惊诧地看向林真。
林真哼声:“苏蔓月,你在你自己的天地里得意得太久,忘了好好看一看外头的世界,有些东西是永远在改变的。”
“既然你一直在注意我,那为什么还纵容我?要照你这样说,你想对付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林真点头:“对,没错,但你一直没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小打小闹什么的我都可以选择原谅甚至无视,但是......你今天动我男人,就不行。”
苏蔓月眉目一沉,有些怨毒地盯着她:“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破坏我的计划,却要等到我把苏璃月都送上了床才肯现身?”
“好戏谁不爱看,我也爱看啊。”林真别嘴,“怎么许你布局,还不许我看会儿戏呢。”
“林真......”
“苏蔓月。”林真瞪着她,“让我来猜猜你的想法怎么样。”
苏蔓月没有说话,但显然她也想知道林真到底了解多少。
“我猜一开始皇上把我赐婚给长信侯府你压根儿没在意这件事,因为对你来说,我便是被玉山王抛弃,也好歹是忠烈之后,又有我舅舅撑腰,连玉山王这样的人物我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一个傻子。”
“所以在你看来你不出手,我也迟早是会自己想法解除与纪家的婚约的。毕竟我可是头一个连皇室王爷都敢当众算计的人,区区一个侯府自然不在话下。”
“可令你没想到的是,我与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