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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1 / 3)

江筠入京半年,对“广宁郡主”这一名号早已有所耳闻,但也是在杏园探花那日才得见真容。

湖中央的小楼上,郡主着一身鲜浓的石榴红裙,缀满头华贵的红玉珠翠,众星拱月般,被那群能轻易掌人生死的权贵围在四周,陪着她谈笑风生。

云髻峨峨,粉面桃腮,偶尔像是听得了什么趣事,掩面笑了起来,犹如粉白的桃花随风簌簌散了漫天,比满园春色还要明媚。

江筠收回视线,静静坐在远处席上,只偶尔与前来攀谈的人问候来往。

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身为探花郎该做的事,然而散席后,宴上并未与他有过交谈的郡主却单独把他唤上前去,睁着一双眼波流转的眸子,羞着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

还让他在身边坐下,温声细语地贴着他说话,探究的视线几欲凝成实质。

“寒暄几句而已,没别的。”江筠立在摇曳的烛火下,长睫垂落,投下大片阴影。

瞥了一眼捧着碗大口吃饭的崔钰,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去:“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消息这般灵通,想来无需我担心了?”

崔钰摇摇头,边吃边道:“那倒没有,只是志平来送饭时提了两句,大抵是怕我在牢里太闷了吧。”

“那小子,别的帮不了我,送饭倒是积极得很。来了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哼唧,一会说大理寺的人要得太多了,一会又扯到炖汤的老母鸡嘴特别尖啄了他好几次……”

“我都叫他别来了,愣是不听!唉,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他买一回人情要花多少银子啊,他是我的小厮,里里外外不都是花的我的钱吗?本来丢了饭碗就穷……哎哟你别拿走!”

江筠把崔钰面前的汤盅捧回手里,话里带着威胁意味:“说正事。”

“切,真无趣!”崔钰斜他一眼,“好不容易来看我一回,听我唠两句怎么了?你这个性子,以后上了朝堂肯定要吃亏的……”

江筠淡声打断:“现在蹲着大牢等人救的是你。”

“你这小子!”崔钰眼睛都瞪圆了。

赌气地背过了身去,江筠只当没看见,直入正题问他:“上回问你曾得罪过何人,可想起来了?”

谈起这个,崔钰立即不与他置气了,“啪”地搁下筷子,目光如炬:“我还真想起来一个!”

“遥想三年前,你钰兄以一首咏柳诗名动京城,甚至受到了陛下的褒扬,当即决定选任你钰兄为弘文馆校书郎。”崔钰回忆起从前的辉煌,越说越得意。

“后来我才听闻,原来当时吏部已经有了预备的人选,名唤周伯阳,身世好,才气高。被我这么一截胡,自然不乐意,因着是陛下圣裁,只得默默咽下这口气。如今眼见我又要高升了,心里肯定不平衡!”

周伯阳……

江筠听过此人,是某位老王爷的侄孙,如今在吏部任职。此等身份背景,先不论有无充分的动机针对崔钰,起码是有能力给他下套的。

江筠正细细想着,崔钰先叹了口气,道:“其实吧,我这三年在京城也不是白干的,多少积累了些人脉。他们这回拿不出实证,顶多将我关一阵子,出去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抬眼看向江筠,神色难得认真起来:“倒是你,才刚考中进士,还在守选呢,可别为了我这桩小事得罪了旁人,把自己的大好前途都埋进去了。”

“这京城啊,有时花团锦簇,让你觉得前头有泼天的富贵等着你,”崔钰枕着双臂斜靠在墙边,意味深长地感慨,“但更多的时候,前路是一眼就望到头了,龟行的同时,还要当心不被人扯着尾巴拽下去。”

江筠听着,忽然想起那个骄纵妄为的小郡主,不由得苦笑:“怕是已经得罪了。”

他声音很低,崔钰没听清:“你嘀咕什么呢?”

“想问你,可知晓万春长公主与此事有何关系?”江筠敛起面上的情绪,云淡风轻地掩饰过去,又问起元姝曾提及的万春长公主。

即便崔钰指出了周伯阳这一人物,他仍是不能理解元姝说的话,按照她的意思,崔钰应该是得罪了身份更高的人,高到只有皇室中人才能摆平。

周家固然尊贵,但在这偌大的京城中,显然还不够格。

而且,为何偏是万春长公主一介女眷,而非其他手握实权的王爷们呢?

崔钰长呼一口气,叉着腰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让你别管我了!”

江筠无动于衷:“现在退出已经迟了,洗不清的。问你话,你回答便是。”

真是固执得要命!

崔钰拗不过他,没好气地坐回了草席上。

眉头紧皱,深思苦索了许久,“万春长公主?有关联吗?我与她无甚交集,我也不知道啊……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江筠自然不会告诉他与元姝见面的事,只道:“听说了些消息。”

见他有意模糊不肯细说,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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