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神无主的抓着领队,慌张道,“队长,咱们该怎么办?”
“去堵门!”领队也不指望去找主将了,当机立断的朝城门口跑,“只要往城下扔炸药,大安人就别想能攻进城门!”
可是此时城门口的守卫早就撤的差不多了,仅剩的几个哨兵也被架着云梯爬上城墙的守备军砍了个干净,等领队带着为数不多的士兵返回城门时,城门早已被人从内部打开,数以万计的守备军如洪水般倾泄而入,又顺着不同的街口涌向四方,将整个安州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若是以前,西越人哪怕是被围死也还有一战之力,他们的□□大炮能以一敌百,可是现在还能站起来的士兵都寥寥无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守备军冲进营地,一刀一个的朝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西越人身上捅过去。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战术可言的屠杀,甚至连像样的反抗都没有,没了主将的西越残兵就是一群没头的苍蝇,在钢刀的追砍下仓惶奔逃,却又被街头巷尾的横尸绊了一个趔趄,转眼间就头骨分离的同那些惨死的冤魂躺在了一处。
天将亮时,战斗已经停息,呼啸的寒风也吹不散满城的血腥气,新的尸体和旧的尸体挤挤挨挨的叠在一处,把每个街口都堵得满满当当,流下的血水深深漫进了石面里,染上一层雨水都冲刷不掉的暗红。
凌安若一身血污的站在街道中央,哪怕此战不费一兵一卒就大获全胜也高兴不起来,她慢慢擦着剑上的污血,心里说不出躁闷,像是有一股气发不出来,也无处可发。
“王爷,四个城门的敌军都已经收拾干净了,没有一人出逃。”陆安跑过来说道。
凌安若淡淡应了一声,问道:“西娅没事吧?”
“没事,她喝的酒不多,睡两天就好,只是……”陆安有些犹豫的说道,“她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成全。”
凌安若:“什么事?”
陆安:“她想亲手杀了哈顿。”
凌安若看了陆安一眼:“她和哈顿有仇?”
“嗯。”陆安点了点头,“哈顿背叛了她的父亲。”
“那也是难为她在哈顿面前周旋这么久。”凌安若说道,“告诉西娅,哈顿这条命是她的了,她要杀要剐都随她处置,也算是我对她的奖赏。”
陆安拱手替西娅道谢,却没有马上离开,似还有话要说。
凌安若:“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这些西越人的尸体怎么处置?”陆安问道。
“找个山崖扔了。”凌安若淡淡说道。
陆安:“那城中的百姓呢?”
凌安若擦剑的手一顿,目光看向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说道:“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吧,把那些逃兵也给我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