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蒙的天,细雪纷飞,路上行人裹衣而行,不闻两旁。
入城的城门边,枯坐着许多乞丐。
这条路是进城的必经之路,赶路的行脚与押货的镖师对路边的乞丐嫌弃不已。
离这群乞丐较远的一旁,有一个小男孩 举着手里的破瓷片,对着每一个路过的人乞讨。
“行行好,赏点冷馊饭菜,我快饿死了……”
气温渐渐下降,越来越冷,人来人往没有谁去注意这个小乞丐。
严冬即将来临,无家可归的乞丐只能坐在这里等好心人可怜。
运气好的能分到铜钱几文,咸馊饭菜,不饿肚子,运气差的饿上几天,体温流失,就会成为路旁的一座冰雕,等来年开春,冰雪化开,野狗争食的一堆腐肉罢了。
每到冬天,城外都是这番景象,每年如此,见怪不怪。
乞丐有老有少,有残有弱,有的孩童有年老的乞丐护着,身体是冷的,心里却有一份温暖。
有的则是惨遭不幸的孤儿,无依无靠。
刚刚那个端着瓷片乞讨的小男孩无奈的望着天,张开冻裂的嘴巴,伸出舌头接住了冰冷的雪花。
身上裹着一块破布,是前几天有个老妇女看他可怜,给他的,小男孩紧了紧身上的破布,冷的直哆嗦。
小男孩早就不知道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了。
小男孩叫林正,前世是刚从警校毕业入职的小警员,正义感满满当当,一场抓捕行动,不幸因公殉职。
因此天公见怜,许他重生一次,五年前穿越异世,重生到一户行脚商刚满月的孩子身上,跟着这户行脚夫妻走南闯北。
半年前不幸在入城之前遇到了劫匪,父亲舍命挡下了几个劫匪,母亲裹着林正狂奔,一个劫匪越过父亲在后面追赶,还不停的舞着刀,不容易跑进城里,母亲紧张的检查林正,生怕对方受伤,知道林正没事之后,松了一口气,随之倒地不起,鲜血流满一地。
“没事就好。”林正的母亲是微笑着离开了。
隔天官差在外面找到了他父亲的尸首,今年五岁,林正成了孤儿,也成了这座城里年纪最小的孤儿。
按理说前世的知识和见识不可能让林正活的这么惨,奈何这个世道,五岁小童干不了苦力活,才来半年的他饭馆打杂都轮不到。
想靠点现代知识做生意,年纪太小,身无分文的他拿什么当本钱,一身正气不允许他去偷去抢,再说也抢不过别人,从此林正当了小乞丐。
一开始还有个老乞丐看他可怜,养着他,就在半个月前,气温骤降,没挺过的老乞丐也走了。
林正抢不到剩菜,还常常被打的浑身是伤。
日复一日的乞讨,本来还算白胖的他现在也变的瘦骨嶙峋。
林正眼神空洞,无助的望着苍天,饿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一粒米了,只能张开嘴巴用雪水湿润被冻的发干的喉咙。
“老天爷啊,你真的不是在玩我吗,好饿,算了……”
林正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慢慢的闭上了眼,他的身体逐渐冰冷,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路边的冰雕,比其他人的小了些罢了。
“孩子,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呼喊唤醒了林正,努力的睁开了沉重的脸皮,印入眼帘的是一位头戴小帽,身着红色罩甲,下巴处有稀疏胡茬的捕快。
“是鬼差吗,是来拘我的吗,也不知道爹娘有没有在轮回处等我。”
“我像鬼吗,孩子快醒醒,我是捕快,不是那什么鬼差。”那捕快俯身蹲在了一旁,伸手拍了拍林正的脸颊。
“大…大人,行行好,有东西可以吃吗,我好饿。”
林正有气无力的说着,用着仅剩的一丝力气抓住了对方的衣角,捕快心生怜悯。
“孩子,我是刚上任的应捕,你的爹娘了。”
林正在也没有力气抓住对方的衣角,手颓了下来。
“爹和娘被强盗杀死了,一定是上上辈子是个大奸大恶之人,老天才这么惩罚我。”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那捕快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孩子,跟着我走吧。”
林正的眼神逐渐迷离,用尽全力转动脖子,看着眼前的这个捕快,吃力的点了点头。
一件厚披风盖了林正的身上,那捕快直接把林正背了起来,一深一浅的往远处走去。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林正,大人”
“别叫大人,叫爹”
林正没有听到,他已经晕了过去。
隔天
一股暖流传遍了林正的全身,暖和,舒服,林正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瓦顶,木横梁,屋外的风声呼呼作响,却在也冻不到屋内的林正。
“醒啦,喝点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