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大地泛红。
此时的黄龙府内,战火再次燃起。
契丹人卷土重来,被女贞再次击溃,但是这一次他们有了援兵。
看着眼前残破的城郭,辛弃疾转身拔出长剑,高声说道:女贞鞑子士气已衰!随我杀进城去,贼寇插翅难飞!传我号令!擂鼓!
鼓声隆隆响起,宋军士卒奋力高呼,杀贼!杀贼!
宋军居高临下,盾手、刀手、枪手、弓手……一排排层次井然,结成严密的阵型,即使一只蚊子也未必能飞过去。
对面的城楼上,完颜阿骨打脸色铁青,他们虽然击溃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但是对面的人就跟杀不完一样。
每次打退他们的进攻,还没来得及歇息,就有人山人海朝他们再次涌来。
辛弃疾把兵马分为六部,轮番进攻,渐次歇息,是典型的欺负对面人少。
女贞将士,很多人累的手臂发酸,有人因为一直握刀厮杀,手掌被磨得血肉模湖,和刀柄黏连在一起,根本没发送开。
即使这样,他们依然牢牢占据着黄龙府,这群鞑子的战力确实不容小觑。
“我们还有援兵!”完颜阿骨打对着手下说道,城楼上,几乎每一个战死的女贞人,身上都有几十道伤口。
对他们来说,那肥厚的脂肪,也是一道天然的盔甲,可以挡住致命伤。
“援兵在哪?”
完颜阿骨打看向身后,说道:“就在我们的老家。”
城墙上的女贞人精神稍微一震,他们已经无力去分辨真假,因为完全没有那个精力了。
所有人都只是凭着惊人的毅力在坚持。
换做一般军队,早就已经垮掉了。
在完颜阿骨打的脚边,一个女贞大将突然低声道:“真有援兵么?”
问话的乃是女贞大将完颜昱。
此言一出,城上顿时安静下来,静的连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
突然,一人暴起,朝着完颜昱的脑袋砍去。
阿骨打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推开,呵斥道:“欢都,你疯啦!”
欢都大骂道:“这厮竟敢当面羞辱陛下,我非砍下他的脑袋不可!”
阿骨打握着他的手腕,沉默半饷,然后从小腿处拔出一个匕首,在自己的额头划了一道。
“陛下!”
在场的人都吓得不轻,纷纷上前。
阿骨打不管头顶的伤,满脸是血地说道:“我说了会有援兵,就一定会有,你们若是信我,便起身咱们再战一回。”
他在女贞人中威望极高,而且阿骨打待人大度,宽宏御下,十分得人心。
他这番做派,让女贞人各个振作,再没有垂头丧气之人。
“拼了!”
就在他们振奋精神的时候,在黄龙府东北方向,正有一大队人马,埋伏在道路两侧。
他们身上裹着白色的披风,在暴风雪中,与雪地一个颜色。
“马上过来了。”王寅将战刀横咬在口中,双手一分披风,露出身上的盔甲。
“杀!”
无数人从道路两侧杀了出来,急着前去支援的完颜盈歌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老家这里,都会有伏兵了。
“辽人杀来了!”女贞营中有人大声喊道。
完颜盈歌看了一眼,觉得这些人不像是辽兵,他们和契丹人打了那么久,深知对方的德行。
眼前这些人,更像是中原来人。
霍去病带着人马,杀到了女贞腹心之地,埋伏在这个要道上,就是为了埋伏这最后的强敌。
如今进攻的一方寂无声息,却像一柄尖刀狠狠刺进女贞的阵列。鲜血立刻飞溅开来,染红了此地的白雪大地。
完颜盈歌马上组织反击,女贞人不愧是天生的战士,没有被这奇袭给吓破了胆子。
他们在完颜盈歌的率领下,放弃了外围的一些战士,让他们舍身去挡住第一波进攻。
果然,这些人悍不畏死,一个个用身躯挡住宋军的进攻。
邓元觉手中禅杖发出雷鸣般的呼啸,硬生生从女贞鞑子的坚阵中杀出一条血路。他的金钟罩已运至巅峰,无论刀枪剑失,落到身上都被震开。
霍去病纵马在外围奔袭,这样的战法让完颜盈歌十分头疼,他根本不知道该防御哪一边。
慢慢的,残存的女贞士兵围成了一个大圈,相当于被宋军包围在这个山谷内。
马背上霍去病十分勇勐,几次杀到女贞阵中,完颜盈歌也发现了这个将军,他与霍去病的视线撞在一起,仿佛溅起一缕火花。
完颜盈歌手下是女贞的老弱病残,是当年伐辽之后,百战余生的老兵。
霍去病的手下,是精锐的岳家军还有明教信众。
两边的实力差距是有的,而且很大,在完颜盈歌走进包围圈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注定了。
果然,在第一轮的冲杀之后,霍去病伸手一挥长枪,此时与他极有默契的手下,顿时勒住了战马。
完颜盈歌还没有松口气,就听到破空之声响起,如同龙吟凤鸣。
霍去病用了最高效的战术,来绞杀这支孤军,他们完全不在乎箭失。
“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箭全部射完,等到冲锋时候谁的箭壶没空,鞭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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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府,辛弃疾看向那座填了太多人命的城池,眼中恨不得冒出火来。
女贞鞑子难打,他早就知道,但是辛弃疾没有想到这么难打。
明明是一支孤军,明明是必死之局,他们为什么还能死撑。
所幸他采取的分兵来打的策略,让宋军损失不算严重,反倒是报仇心切的契丹人,几次吃了大亏。
如今再次被击退的辽兵却不敢上前了,辛弃疾知道,自己不能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时间。
必须一口气把这些残兵打死,否则还不知道他们能抗多久呢。
“将军,这次换谁上?”
辛弃疾环顾帐中,人人都没有了刚开始的战意,他们被女贞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