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新皇登基,各国纷纷派出使节,前来吊唁宣德帝。
金殿内,一个女人搂着九岁天子,笑道:“陛下,今日拥立陛下登基的,才是您的忠臣。”
她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生的花容月貌,标致极了。不过脸上少了些少女该有的天真,反而有饱经沧桑,看破红尘的气质,与她俊俏的容颜,白皙稚嫩的皮肤不太相配。
她是九岁天子朱祁镇的妃子---贾元春,而皇帝就是被她搂在怀里的九岁男孩。
“太皇太后会帮朕甄别忠奸的。”朱祁镇抬着头,天真地说道。
他确实非常喜欢这个妃子,因为她温柔似水,无微不至,而且十分对自己的脾气。其实这也难怪,哪个小男孩,不希望有个这种姐姐呢。皇家天子,说到底也是人。
贾元春抚摸着他的额头,亲昵地笑道:“陛下虽小,也是九五之尊,岂能受人摆布。天子口含天宪,生下来就会治理国家的。陛下龙章凤姿,一看就是天子,哪需要别人垂帘听政。”
朱祁镇自豪感爆棚,他挺了挺胸膛,说道:“那当然了。”
随即他又一下塌了下去,无奈地说道:“朕虽然是天子,但是百善孝为先,也不能不听太皇太后的话。”
他们两个正在龙榻上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我等乃是天子近臣,为何不能面见天子?”
“陛下有令,因着思念先皇,忧郁成疾,谁也不见!”
“大胆,你可知道站着的是谁?此乃国师道衍禅师!”
守卫的侍卫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得陛下说了算。”
道衍伸手,制止了手下,扬声说道:“陛下,臣姚广孝求见。”
“陛下,臣姚广孝求见!”
元春把朱祁镇搂在怀里,朱祁镇懵懵懂懂,浑然不觉,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
远处走来一群太监,为首的一个鹤发童颜,嘴唇发红,笑吟吟地说道:“姚少师,这是要做什么,逼宫么?”
他的声音十分阴柔,让人一听就像是听一块石头在另一块石头上摩擦一样,浑身难受。尤其是他带着笑的时候,更是让人无法忍受。
姚广孝身后,锦衣卫指挥使刘勉厉声道:“花佺,你想要狭天子以令诸侯,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国师面前,有你说话的分么?”
“老奴人微言轻,但是身受大明皇族厚恩,常思以死相报。若是有人要恃强凌弱,惊扰天子,老奴拼了命,也要和他鱼死网破。”
在他身后,太监王振阴恻恻地笑着,看向道衍和他身后的锦衣卫。只要他一挥手,不知道多少的侍卫、番子,就会从大内各个角落出来。
这些年尽看锦衣卫风光了,也该轮到东西厂了吧?
锦衣卫是天子亲兵,一直是道衍的手中利刃,他和朱棣一块建立起来的情报机构和朝廷原本就有的锦衣卫融合,在配合东西厂,一度成为大明所有贪官的噩梦。
刘勉大怒,他向前一步,就要拔刀,被道衍伸手拦住。在寝宫前拔刀,那是找死的行为,如今的皇帝已经不是先帝了,锦衣卫行事也要改变一下风格,不然容易被人揪住小辫子。
“国师!”刘勉不解地看向道衍,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怂了。刘勉不是对道衍有多忠心,纯属是他已经站好队了,必须保证道衍能赢,不然自己就会死。
以他看来,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把皇帝争取过来,估计很快就要被清算。
道衍看了一眼花佺,笑道:“很好,你们很好。”
他一挥手,带着锦衣卫撤出皇宫。
正在龙榻上的贾元春,这才放开了天子,她浑身早就颤抖起来,此时平复下来,低头一看,朱祁镇已经睡着了。
贾元春抚摸着皇帝的脸颊,他是如此的年幼,和自己的胞弟宝玉一般大。
元春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眼角已经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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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我看你愁眉不展,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卜上一卦。”
道衍看着装神弄鬼,举着一个算命幡的李渔,没好气地摇头道:“你这外来的道士,治不了我的心病。”
李渔收起了以前算命的道具,笑吟吟地在道衍身边的蒲团上坐下。
道衍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你们大宋好,强如蔡京,说倒也就倒了。哪像大明,这些人已经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利益同盟,漫说除掉一个两个,就是把人都杀了,也很快会有新人顶替上来,实在是太难了。”
李渔摇了摇头,大明的问题根深蒂固,很难解决。
道衍说道:“只恨太祖杀得少!”
李渔觉得自己依然不适合插嘴,所以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聊,而是说道:“据我所知,你们大明皇宫里,有个品阶不低的太监,他是御灵堂的人,官儿还不小。”
“哦,对了,他姓花的,这个姓不常见,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道衍点了点头,说道:“我早知道了,此人乃是花佺。御灵堂把大明官场渗透的千疮百孔,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和先帝一道,整饬了个七七八八。如今陛下遭遇不测,我时常怀疑,是有人暗中刺王杀驾。”
这个想法就和李渔不